杜振剛走，唐英就從門後麵轉出來：“你這樣，不怕官家拿你如何？”
楚玉用腳將凳子勾過來，一屁.股坐下去後才道：“你知道我最惡心的是什麽嗎？”
唐英也走過來坐在她旁邊：“什麽？”
楚玉不屑道：“就是你在前方拚死拚活想要做點實事，後麵一大堆人在扯你後腿！”
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
唐英有心想要為楚玉分擔一些，略做沉吟後道：“不若去尋一下陸大人，他與李大人同朝為官，又與荊王關係不菲，不定還可以探聽到一些事情。”
楚玉搖頭歎息：“我要知道，自然會自己去問李大人，李大人想要我知道，自然也會自己告訴我，現在隻是從杜大人那裏探聽到一些細枝末節，若是就這麽直接去求情，不定還會引起官家的猜忌，認為我的消息太過靈通。”
唐英並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聽了楚玉的解釋，與楚玉的想法一對比，才覺得楚玉這些年來，是如何的不容易。
“那你要怎麽辦？等李大饒調任下來，一切都來不及了。”
楚玉原本繃直的脊背突然一鬆，弓成一個蝦背，整個人看起來喪氣得不行，“不管是防禦使也好，殿前指揮副使也罷，要的就是官家的信任和喜歡，我就是想不通官家為何會忽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要不要問一下杜大人，他到底是侍衛，官家的想法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些，總比你自己在這麽毫無頭緒的亂想要好。”
“他？”楚玉往門口望去，杜振早已沒了蹤影，楚玉收回目光後看著唐英道：“他可是官家的人，自己主子的想法他會告訴我？”
不管相處多久，楚玉在杜振麵前如何囂張，杜振是趙禎安排在楚玉身邊的眼線，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
除非楚玉擁有比趙禎更大的權利……
這話出來，估計會把唐英給嚇一跳。
楚玉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唐英，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定她會被暴打一頓。
唐英想抽她不是一兩了！
垂拱殿。
趙禎正在處理奏折，杜振恭敬地在他麵前不遠的地方弓著腰背站著。
“她這麽的？”
杜振聽著趙禎不帶任何情緒的話，吞了吞口水，身子又往下弓了一些：“楚娘子隻是想要為白娘子討個法，畢竟人死為大，這白娘子不祭拜，就連屍首下落都不明，楚娘子是個心軟的，自然是不忍心看她落得個孤魂野鬼淒涼的下場……”
“你也會為她話？”
杜振頭快垂到胸口，硬是不敢再接口。
旁邊伺候的周公公手持拂塵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更別其他伺候的人。
“元伯的事可有與她提及？”
“提過一嘴，她倒是沒什麽反應，反倒是我曾提過，可要為李大人求情，被她岔了話題去。”
趙禎批改完一份奏折，將它放到一邊。
那裏已經壘放了高高一堆。
趙禎讓周公公將批改後的奏折拿出去，才又對杜振道：“既然如此，你隻管看著她便是，幽州館那邊自有人看著。”
杜振隻能應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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