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沒有出聲安慰,吮了一口她指尖的血,然後按下內線,讓送一張創可貼進來。
南景深走開之後,沒有再走回來,他摸出煙盒,斜傾著抖出一根煙來,打火機擦了兩次才擦燃,其實他內心並不如表麵上那般冷靜。
然而,南景深身上自有一種旁人難以企及的矜貴氣質,隻要給他時間,他能很快的冷靜下來,那種沉穩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除卻扯掉了的紐扣外,難以從他身上找到一絲一毫狼狽的跡象,仿佛剛才那般激烈的纏鬥,也隻有意意還陷在裏麵沒有拔出來。
門被敲響,南景深滅了煙,抬腳就往門口走,從顧衍手裏把東西接過來,一個眼神都沒給人家往裏看的機會,門已然關上了。
南景深重新在她麵前蹲下時,情緒顯然已經平靜了下來,他親自給她貼創可貼。
意意鼻尖一聳一聳的,嗚咽都繃在牙齦裏了,渾身的顫栗還沒有散盡,此時脆弱得就像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覺得委屈了?”
男人低著頭,視線專注的在他指尖上,骨骼修長的手指托著她的指節,正在將創可貼的繃帶交叉著粘黏。
意意咬著唇,悶悶的,從鼻腔裏衝出一聲抖音:“嗯……”
“哪裏委屈,說說看。”
她仍然咬著唇,眼前層層疊疊的,隔著一層水漾般的霧氣看他,小模樣委屈得像個孩子。
南景深也不急著催促,安靜的等著她開口。
剛才彼此都有時間冷靜,意意卻沒辦法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到現在,眼睛還紅彤彤的,小臉兒雖然紅,但卻紅得詭異,人中附近卻是慘白無色。
一雙縹緲的眼神,與他的對視了一眼,很快又移開,眼裏的防備和警惕非但沒有鬆懈,反而越來越甚。
隱隱的,含著無言的憤怒。
“你霸道,蠻不講理,有些話明明可以說清楚的,可是你非要……非要……”
強迫。
男人微怔,冷硬的麵部線條不自覺的放得柔軟,胸腔左側鮮活跳動著的心髒被她牽引著,因她這聲控訴和受傷的語氣,莫名的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還有呢?”他耐著性子,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連自己也沒覺察出的哄。
“我今天剛到公司,蘇經理就來求我了,我知道不該來替他求情,可是他真的很可憐,家裏的老人孩子靠他一個人養,妻子還生著病……”
“所以你就心軟了?”南景深聲線沉穩得沒有任何波動。
意意看他一眼,抬起手背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小臉兒頓時被淚水給糊成了小花貓,“本來是不想管的,可是我覺得我好可憐。”
“心軟了?”
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解釋,隻執意的要重複再問一遍。
意意一雙琥珀般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因為染了眼淚而顯得略微笨重,卻是尤為的惹人憐愛。
她不知道南景深這麽問的意思,猶豫過後,點了點頭。
南景深定定的看住她,輪廓分明的麵龐越是沒有表情,越發顯得高深莫測。
他就這麽看著她足足有一分鍾,才起身,坐到她身旁去,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捏著她的下顎,讓她轉過臉來麵對著她,然後,他輕輕的,很溫柔的,在擦她臉上的……眼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