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不過十秒,意意再次伸出手去,南景深手背上插著針頭,正在輸液,他掌心向下,五指散開,指背上有很重的擦傷,應該是與人近身纏鬥的時候,他揮拳打擊在敵人身上後留下來的。
意意沒敢真的去握他的手,可這麽空落落的,反而覺得心裏慌得厲害,他就這麽躺在那裏,除了能看見胸口上起伏的呼吸外,整個人無聲無息的,叫她害怕,便勾住他的尾指,小手慢慢的圈成拳頭,將他的尾指給輕輕的握在了手心裏。
他的手生得很漂亮,骨骼雅致,手指修長,不過落了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在上麵,就像是一塊造價高昂的璞玉有了裂痕,意意竟覺得有些心痛。
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落到他手心裏,意意怕染到他的傷口,趕緊輕柔的抹去了。
房間裏實在是太安靜,她越來越心慌,受不住這麽安靜的氛圍,忍不住的,便開始低低的說起話來。
“南四爺,你千萬不可以有事,傅醫生說了,隻要度過危險期就好了。”
“你不是總愛問我對你有沒有感覺麽,要不要讓你管麽,我讓你管好不好。”
“……我其實是喜歡你的,可是我不敢說,等你醒了,我說給你聽好嗎?”
“可是你要結婚了,你以後會有自己心愛的妻子,我……如果你醒了,看見我在這裏,會不會生氣?”
沒有人回答。
也不可能會有回應。
意意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完全沒了底氣,聲線孱弱得就在唇口打轉,剛一出口,聲音便沒了。
心裏平白的生出了些許的怯意,她鬆了手,慢吞吞的放開他的手指,有些不舍的放回被子裏去,她想給他把被子往上拉一拉,蹲著顯然是不方便的,一起身,她忽略了蹲得發麻的雙腿,酸麻的疼痛頓時如同電流一般,迅速的席卷至全身,她沒忍住聲,輕嘶了一口氣,而後下意識的收了聲,把手塞進嘴裏咬著,恁是餘把下的聲音給憋了回去。
她沒敢動,身體直挺挺的站著,慢慢的等那陣酸麻感過去,忍得辛苦,不出片刻,額頭上已是冷汗涔涔。
等緩過來後,小心翼翼的避開他手臂上的針管,把被子拉高,蓋過他肩膀。
意意守了他兩個小時,眼皮實在有點撐不住了,自己抱了張薄毯蜷縮在沙發裏睡了一會兒。
半夜時分,傅逸白輕手輕腳的進來,瞥見她睡著了,沒有叫她,自己利落的換了輸液瓶,收空瓶的時候,調速度的東西打到了瓶身上,發出叮一聲輕微的聲響。
意意渾身一顫,有意識的醒了過來,艱難打開的雙眼,下意識的看向床側,依稀看見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她登時便醒了,剛從沙發上坐起就往這邊走。
“別怕,是我。”傅逸白噓了一聲,壓著氣音說道:“我進來換瓶,打擾到你了?”
意意撓了撓頭發,“抱歉,我睡著了,都忘了去叫你。”
“沒事,我定了鬧鍾,該換瓶的時候我會過來,他暫時沒事,你別太緊張,可以再睡一覺。”
意意揉揉眼睛,搖頭,“不了,我剛才眯了一會兒了,我守著他,你去睡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