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是吧?
傅逸白暴躁的抹了一把臉,轉身便走,病房並不小,從這兒走到門口,少說也是十幾步的距離,但傅逸白腿長,幾大步就跨出去了,拉門的時候,幾乎是將門給甩在牆上的,在這樣安靜的夜裏,聽著格外的突兀,響聲能夠直接震顫到心口上去。
文依婉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嘴角的笑意終究是撐不住了,一點點的淡了下去,怏怏的往枕頭上靠。
還沒等她調整好姿勢,耳邊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轉頭去看,已經走了的男人,又走了回來,正滿麵怒容的看著她。
文依婉頗為吃驚,“逸白?”
傅逸白走進來,將門給關上,迅疾的走到病床前,雙手撐在文依婉的身體兩側,壓著被子,把她給困的嚴嚴實實的。
一雙蘊著怒意的眸子,筆直的望進她眼瞳深處,“我再問你一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文依婉不敢看他,眼神飄忽得更加厲害了。
當傅逸白注意到她揪著被單的手在收緊,便知道剛才的話,文依婉的確是隨口扯來騙他的。
什麽移民新西蘭,現在溫家人自顧不暇,怎麽可能還會想得到她這個外姓人!
“逸白……”
“說!”傅逸白一個廢字都不想和她說了,厲聲將她那些搪塞的話給嗬斥了回去。
文依婉別無他法,隻是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卻先掉下來了,“南四哥不會管我的,一個星期前,我已經偷偷的將保險櫃的鑰匙放在了薄司先生的錢夾裏,南四哥身邊的人,是何等敏銳,可是過了這麽久,南四哥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過來,我也是心慌了,才會求蕭小姐,其實也是想打探打探口風,我很怕……”
怕走出這家醫院,連傅逸白提供的保護也沒有了,所以她才不肯好好的接受治療,寧願冒著身上留疤的風險,也要想方設法的把自己給拖在醫院。
誰不是惜命的呢。
她一個女人,被傷成了這樣,被那樣一個可怕的魔鬼跟著,誰不害怕呢。
傅逸白聽後,心下寸寸生涼。
他就那麽看著文依婉,似乎是在驗證這句話的真實性,心底的震撼不是沒有的。
文依婉始終在閃避他的注視,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難堪,畢竟傅逸白曾經是她少年時候的玩伴,也是……真心待過她的男人。
半響之後,傅逸白一言未發,更沒有做出任何的許諾,僵著步子走了出去。
這一次,他關了門,卻是背著身關的,扶門的那隻手,手臂都沒有打直。
他沒走遠,就在這層樓盡頭的吸煙區,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抖索著手摸出煙盒來。
盒子裏的煙還是齊的,他素來不怎麽抽煙,身上時常放著一包,隻是做應酬交際用。
他抽出一根,點燃,嗆人的煙霧從口腔壓進喉嚨裏,再吐出來,嗓子口一陣被熏攏後的幹澀,傅逸白像是沒有表情似的,一口一口的抽著,到最後,一根一根的抽著。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煙盒裏的煙漸漸少了,直到最後一根煙燃盡。
天色已微微亮。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