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又如何?”姚彤輕蔑的一笑,“一個不會交心的男人,即便你犧牲了親生女兒,又能怎樣?你也是男人,你會為了一個女人的身體去改變自己的心嗎?他不會在乎的,當他無路可走時,你覺得他會舍棄性命,還是退一步以保萬全?”
田宗仁胸中運著氣,一掌拍在桌上,“事已至此,就算他以退為進,也要把他留在百毒堂!男人是為現實而活,而非虛無縹緲的愛!”
在這一刻,姚彤突然不想生氣了,廢話說的再多也還是廢話,從一開始也沒指望他會放棄,爭吵是沒有意義的事。
可讓姚彤最最想不通的,就是丈夫為何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原本百毒堂以毒名世,已遭到了很多正道門派的非議,倘若此事再傳出去,那正道中豈非沒有百毒堂的立足之地了?
一個柳逸陽,竟讓父女兩人為之瘋狂,姚彤心口發寒,竟有些懼怕起這個男人來。
夜裏起了陣風,屋外樹葉簌簌作響,風從縫隙中鑽進來,吹在身上有點涼,可不一會兒,雲散了,月亮爬了上來,重新將小木屋照亮。
柳逸陽抬起頭,看了看走進來的田語嫣,她兩日未出現,之前一直想著毒何時再發作,難道是今晚?再仔細看她,手裏拎著的不就是自己的湛瀘劍嗎,這是何意?
“如果你認識我更早一些,在林若雲之前,那你會不會喜歡我?”
柳逸陽看不太清她的臉,但這似乎也無礙,淡淡的回道:“不認識雲兒,怎會遇到你?如果真的有如果,改變的又豈止你和我。”
“是嗎,我真傻……”田語嫣笑了一聲,將滿心的苦澀吞下,不想再哭了,忍了忍眼淚,走了過去。
看著她過來,柳逸陽下意識往遠處挪了挪身體,“不要過來!”
“我還不至於這麽下-賤。”田語嫣又是一笑,從身上取出一顆藥丸,遞到他麵前,“這是軟骨散的解藥,吃了它就能恢複體力,你這個樣子走都走不遠,更不要說下山了。”
柳逸陽心中一訝,沒有立刻去接,而是謹慎的看著她。田語嫣依然舉著那顆解藥,卻將臉轉到一邊,“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雖然我沒見過第二個人中合歡散毒,但以前中過此毒的人,沒有一個挨得過,甚至瘋了似的想衝出去找女人……我在你眼裏很卑鄙吧?其實無關緊要,我本來就是百毒堂的人。”
二人沉默了片刻,柳逸陽把解藥接了過來,吃了下去。田語嫣又拿出一張紙交給他,“這是合歡散的配方,雖然我爹說沒有藥物可以解合歡散毒,但或許,你可以從中找到什麽法子。”
柳逸陽看了看紙上的字,問道:“何時會發作?”
“第一次後,每七日一發作,一到兩個時辰不等。”田語嫣說罷站了起來,鬆了口氣,“不要從北邊走,那裏雖然有路,卻是赤君山最險峻的懸崖,天亮都會掉下去,天黑無疑是自殺。”
柳逸陽撫了撫胸口,握了握拳,體力好像真的開始恢複了,隨即拿起湛瀘便向外走,在門口停了一下,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多謝!”
田語嫣站在空無一人的屋中,看著敞開的屋門,陣陣寒冷、孤寂隨風襲來……他走了,隻留下陌生且冷冰冰的兩個字,好像這十年的相處是一場夢幻,他們之間的距離從未真正拉近,更不曾遠去。
他的是夢,那自己呢?淚是假的嗎?
不,當然不是……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