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事出有因,但是寇晚照能感覺得到,蔡琮是不想碰她。
寇晚照苦笑了一下,道:“謝義妹好意,若不是義妹促成,可能連那一次,他都是不願意碰我的。我明白,畢竟是家族聯姻,與兒女情長無關。”
衛卿沉默,片刻道:“可你喜歡他不是嗎從成親那日他替你解圍,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你上下花轎,你便喜歡他了。”
寇晚照愣了愣。
衛卿道:“自己喜歡的男人,成為了自己的丈夫,這不是一件最幸運的事嗎義嫂不是應該放肆又主動地去喜歡嗎,他是你的男人,這是得所有人都認可了的,怎麽卻覺得苦澀呢在沒有親耳聽到義兄說他不喜歡、說他厭煩的時候,義嫂是不是苦澀得太早了”
她還道,“你彷徨的時候,又怎知義兄不是和你一樣彷徨你隻有向他伸出手去之後,才會知道他到底是要推開還是要握住。若是還什麽都沒試,便先沮喪卻步了,那不是太可惜了”
寇晚照紅了紅眼圈,卻輕聲笑了,道:“沒想到我一個已婚婦還不如你這未嫁姑娘活得明白。義妹一語驚醒夢中人,人在踟躕不前的時候,是沒有資格感慨結果不如人意的。”
寇晚照又問她,道:“那義妹你自己呢”
衛卿動了動眉,良久道:“我沒有沮喪,也沒有感慨不如人意,因為有的事不成局,根本困不住誰。”
她抬起頭,若無其事地對寇晚照笑笑,道,“你若問我道理,我都懂一些;不過若問我實踐,可能就不懂了,畢竟我還單身。”
從寇晚照院裏出來,衛卿眯著眼,陽光有些辣。
約摸殷璄那邊還沒談完,今下午許是不能去城外的山莊看看了,也罷,以後再抽時間去吧。
丫鬟來引衛卿去客院午憩,房間還是上回的那間房間。
院子裏樹蔭明靜,蟬意正鬧,頗有夏天的味道。
衛卿有些悠遠地想,與寇晚照說的所謂有的事,可能既困不住他,也困不住自己。
她知道,能被困在許可的範圍內膽大妄為地去做某件事,是一件多麽愉快的事。就好比她義兄和義嫂之間,明媒嫁娶、同床共枕,在這範圍內便不需要再畏畏縮縮。
可是她許可自己的範圍,僅僅限於她的心上。
人很貪心的,在沒有安穩的時候,一心隻想著立足活命;等安穩一些了,又想的是心裏的慰藉和靈魂的愉悅。
可心裏的歡喜終究不是必需品,風流多情一些的人可能會如飛蛾撲火一樣為此不顧一切、付出全部,還覺得自己光榮偉大;而理智冷靜一些的人會認清,那不是生命的全部,或許僅僅是一段風景甚好的旅途,一場絢爛奪目的煙火。
誰又知道,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到最後會不會無路可走。
她要算計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感情不在她的算計之中。相信他也是如此。
他或許仍當她是一枚棋子,放她在身邊,待她好,能讓自己的政敵見了眼紅。
她也本該繼續當他是一座靠山,大樹底下好乘涼,怎麽能心疼這棵大樹,是不是日複一日地風吹日曬。
她和他同樣是愛惜自己羽毛的人,又怎麽可能輕易將真心交付給對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