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芽在靜懿身邊,她的弟弟也在其中,當然與這群孩子熟識。
隻是靜懿被這些孩子們圍著,一時很有些不習慣。
繆謹從課堂裏走出來,站在廊下,微眯著的眼裏浸著些許日光,對著孩子們噓聲道:“不要吵,她才生了一場病,需要安靜。”
孩子們全都不約而同地跟著噓聲,然後乖乖地安靜了下來。
有小孩問:“老師,姐姐她生了什麽病啊”
也有小孩認真地說:“老師,姐姐長得好好看啊。不要生病了,要快點好起來。”
靜懿愣愣地看著繆謹斜倚在柱子邊,挽著手悠閑地跟小孩們講人的生老病死。
靜懿安靜地望著他,陽光淬亮了他的半邊側臉,有幾片樹影在他肩頭輕輕婆娑,便再也移不開雙眼。
她想,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啟智老師。
繆謹很會編蛐蛐兒、蚱蜢之類的小東西,課間的時候孩子們還會圍著他,要他編這些。
繆謹盤腿坐在樹蔭下,手上細長柔軟的草葉不住翻動,他嘴裏還銜著一根草,微微挑著眉,形態間悠懶中自帶著一股恣意。
原來前一天繆謹送給她的那隻蛐蛐兒,是他用來哄小孩兒的。
靜懿心裏也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在他眼裏,大抵自己永遠都是小孩兒罷。
回都指揮使府的時候,難免要從街上經過。而街上的姑娘們見了繆謹,難免又要喧鬧嬉笑一番。
繆謹又是滿身花瓣地回來。一邊進門一邊還隨手拂了拂身上的落花,一看便習以為常。
傍晚的時候靜懿到衛卿院裏來坐了坐。
衛卿是知道今天繆謹把靜懿帶去學堂那邊轉轉的,眼下看了看她的神色,道:“出去轉得不開心”
靜懿一本認真道:“你這裏有沒有讓人一接近花就打噴嚏的藥”
衛卿一聽,瞬時會意,好笑道:“我先前隻遇到要我治過敏的,卻頭一次遇到要我致過敏的。”
靜懿還道:“除了對花有不良反應,對身體不要有其他的損害。”
衛卿挑眉道:“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靜懿在她麵前完全用不著遮掩,坦坦蕩蕩道:“讓那些人知道他碰不得花,就不會再有人擲花給他了。”
衛卿道:“難得見你如此在意一個人,肯主動爭取,但似乎不得要領。你讓他對花過敏,別人自不會再擲花給他了,但肯定會選擇另外一種東西來替代表達。”
靜懿看著衛卿,默默不語。
衛卿又道:“之所以大家不停地擲花給我二舅舅,是因為他不曾接受過任何一份心意吧。倘若他接受了,別的姑娘還會趨之若鶩麽”
靜懿道:“你似乎有辦法”
衛卿笑了笑道:“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如果他接了你的花,自然斷了別的姑娘的念想。”
靜懿若有所思,而後道:“衛卿,果然你很有辦法。”
她隨後起身離開,可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盯著衛卿的領口。
靜懿指了指自己衣襟處的脖子,道:“方才我就想說了,你這裏的淤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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