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隔幾日便會送來補給,靜懿可以從宮人那裏了解情況。
包括皇帝的身體狀況,朝廷所麵臨的外患等,多少知曉個大概。
而繆謹即將前往與烏斯藏的邊境鎮守一事,也順著傳到了靜懿的耳朵裏。
靜懿愣了好一會兒,問:“是父皇讓他去的麽”
宮人應道:“好像是繆將軍自己請命去的呢。”
靜懿道:“衛卿怎麽不阻止他呢”
宮人隻答不知。
烏斯藏早就居心叵測,他這一去會不會有危險他幾時能回
靜懿發現自己平寂已久的心,終於還是全亂了。
靜懿有一種立刻就想飛奔下山,跑回京裏的衝動。她想問問他,為什麽要去明知道那裏危險重重,他為什麽還要去
可她還是忍住了。
他有他自己的堅守,怎能因為她想或是不想,就能決定他做或是不做呢
衛卿沒有阻止他,便是知道這一點吧。她又憑何種身份何種理由去阻止他
靜懿轉身,孤冷的背影又進了陵,點燈,守陵,伴明妃左右。每日做著重複的事。
繆謹啟程這日,他往西邊去。靜懿站在東邊的山上,茫然地往下望。
靜懿奢望,要是繆謹能夠打這山腳下路過她也能目送他一程。可她知道這終究是自己的奢望,他們處在相反的兩個方向,這一去,隻會越來越遠,不會重逢。
靜懿與衛卿有過書信往來,衛卿也說她在皇陵裏守三年比較好。
她在這裏陪伴亡母,宮裏皇城的局勢卻瞬息萬變。
皇帝整日忙於政事,沒空召見衛卿,衛卿空閑的時間倒比較多。
殷璄忙得不見影兒,衛卿多是在衛廠等他,和從前一樣,不管他多晚回來,都給他留有一盞燈。
衛廠茶室裏準備的東西比以往更齊全,甚至還多開了個夥房。她有時親自配茶,有時親自做羹。
殷璄極少時候回來得早,正準備回大都督府,錦衣衛卻告訴他道:“大都督,都督府人在衛廠。”
殷璄在休息室和辦公房都沒見到她,便問:“她在何處”
錦衣衛道:“在夥房做飯。”
殷璄隨著去了新造的夥房內,正有米飯的香氣撲麵。
門口有人擋了光,衛卿回頭一看,笑道:“今日倒早。”
“在做什麽”
“做點藥膳給你吃。”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某些回憶,殷璄看了她的背影片刻,而後上前拿了旁邊的蔬菜,道:“洗了要切嗎”
衛卿應道:“要切的。”
隨後衛卿就聽見殷璄手上的菜刀剁在案板上的非常整齊的聲音,聽得人身心舒暢。她再偏頭一看,蔬菜被他切成了均勻規整的絲兒。
殷璄看了看她,道:“不該切絲”
衛卿莞爾笑道:“切都切了,也不能浪費。”
藥膳的霧氣撲騰起來時,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衛卿說,這是給他養元補身,一會兒要多吃一點。
兩人在衛廠裏吃過了晚飯,殷璄處理了會兒公務,衛卿又給他在手邊放了一杯養生茶。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