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從賢這些日養傷在家,聽侯夫人在耳邊直念叨:“這溫淑庭,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放著好好的尚書千金即將娶進門,他卻要去逛花樓。這下好,婚也給退了,還鬧得全城皆知,怕不是瘋了吧。”
季從賢:“”
侯夫人看了看他,道:“改明兒你去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從賢心頭一陣狂跳,“我怎麽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可能真的是瘋了”可在扭頭看向窗外時,嘴角卻是若有若無上翹著的。
季從賢也收斂了,沒再在外麵荒唐,開始打點起自家的家業。
他感覺自己考取功名可能是無望了,還不如想想怎麽多賺點錢。季從賢腦子靈活,經常許多新鮮點子,家裏那些產業真要認真對待起來,還能賺不少錢。
轉眼間,入冬了。
今年,上京的雪,早早就落了下來。
一夜醒轉,推開門窗之際,清冷的空氣直往房間裏鑽,外麵屋簷枝頭,皆是雪茫茫一片。
靜懿起身,多加了衣服。婢女往房中添置溫暖的炭火。
她梳洗後,便來照顧繆謹,給他擦臉拭手,喂水喂粥。藥爐上煎著藥,她便給繆謹換了身衣,幫他按摩按摩身上肌肉。
冬長不知覺,雪來方知寒。
夜裏靜懿與繆謹同眠,生怕他著涼,一夜要醒來好幾次,看看有沒有給他蓋好被子,摸摸他的手溫,又摸摸他的呼吸。
她其實很怕,怕自己一覺睡得太沉,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約摸是著涼了,靜懿起身後便有些咳嗽。
婢女見狀連忙去給她煎藥。
她生怕吵著繆謹,在他床邊時,都是壓著手帕悶悶地咳嗽。
靜懿見外麵的雪好,空氣裏泛著一股清冷的梅香,想必是梅花開了。她便打算去後園裏折幾株梅枝來插在瓶中,放在房裏好觀賞。
婢女道:“大長公主,交給奴婢們去吧。”
靜懿道:“我親自去無妨,順便走走。”
婢女隻好給她披了件厚厚的披風,隨同她出門去。
房中,繆謹的指尖輕顫了一下。
沒多久,靜懿就回來了,抖落了披風上的雪,進到房間裏。將個長頸大肚的瓷瓶輕輕擦拭,而後修剪了梅枝,一枝枝放進瓶內。
她臨窗而立,因房中暖和,便隻著了輕軟的衣裙。清瘦的身姿被窗外的雪光勾勒得窈窕纖細。
光線淬亮了她的發絲,亦淬亮了她的半邊身子輪廓。
靜懿偶爾壓低聲音悶悶咳嗽。
待把一瓶梅放在桌上時,回頭看了看繆謹,她溫柔清淺地笑了一笑,道:“房裏滿是藥味,現在添了一縷梅香,你能聞到嗎”
隨後婢女給她端了風寒藥來,靜懿拿起便悶頭喝了下去,畢後也不用含蜜餞去苦了。
數日後,當繆謹睜開眼睛的時候,房裏一片靜謐安寧。
他躺的床不是以往他房間裏的床,床上有兩套鴛鴦衾被,暖帳上繡穗明麗。
爐上的藥正咕嚕嚕冒著熱氣,炭火燒得紅紅的,窗外的雪靜靜地落。
還有女子忙碌的身影,偶爾往藥爐裏添一味藥材,然後便移到桌邊捋著袖子,認真細致地在冊子上記下。
“靜懿。”
忽而一道沙啞的聲音輕喚她。
靜懿身子一顫,僵在那裏一動不動。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