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於蔚然的手臂， 不知從哪摸來一把水果刀， 不由分說在章海手臂上劃下一道血痕， 章海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口中說著亂七八糟聽不懂的話， 於蔚然嫌吵，直接用了一個小法術讓他噤聲。
鮮紅的血液滴入裝扮半盆水晶盆裏， 血液融於水， 很快化開，但隨著血液的增多， 原本清澈的水漸漸染成粉色，血腥味擴散，章海則是已經嚇得直翻白眼——他不僅被噤了聲， 身體也無法動彈。
霍垣舔了舔唇角，和霍閑交流：[完了，我忽然發現我對鮮血有食欲。]
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幾個月了，人類美食的香味吸引不了他， 再精致的菜肴放到麵前也沒有食欲，當然，他也知道這是身體原因，原以為會一直這麽下去，結果忽然就被香氣給勾起了食欲。
[來點開開葷?]霍閑笑問。
聞言霍垣看了一眼章海，隨後就露出一抹嫌棄，[那還是算了。]
霍閑捏捏他臉頰，好笑道：[沒讓你去喝他的血，我的，想嚐嚐嗎?]
[你的?]霍垣錯愕，隨即麵露糾結：[僵屍沒血液流動，兩千多年的血塊……]
霍閑：[……]
這就跟說他是塊老臘肉也沒甚區別了。霍閑麵無表情地想。
霍垣也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說錯話，忙露出討好的表情，不過找補的話還沒說出，混入了章海血液的水晶盆裏就傳來動靜。
於蔚然兩手掐訣，口中吟誦聽不懂的話語，額上早已布滿汗珠。他麵前的水晶盆裏粉色的水如被煮沸咕嘟咕嘟開始冒泡，氤氳的水汽很快覆蓋上整個水晶盆，讓人無法窺視。
霍閑和霍垣神情平靜，章海將翻未翻的白眼終於還是徹底翻了過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過也沒人在意他。
於蔚然到底是修行一千多年，如今修為雖低，但手上還是有幾分本事。
約摸十分鍾後，霍垣懷疑盆裏水會不會燒幹時，水麵隱隱有畫麵呈現，從最開始的模糊不已到逐漸清晰用了兩分鍾左右，但這清晰還是要打一個折扣。
霍垣仔細端詳，眉頭就蹙了起來：“能再清晰一點嗎，現在這麽看跟糊了兩層馬賽克也沒區別。”
於蔚然臉色發白搖頭：“她很警覺，會發現我在窺視她。”
霍垣就差把“沒用”兩字扣他腦門上去，霍閑卻是忽然道：“時代廣場。”
“嗯?”
霍閑指指水鏡，語氣從容淡定：“她在市中心時代廣場。”別問他怎麽看出來的，身為僵神，連這點眼力都沒還配稱為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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