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對不起——”孩母親立馬扯住孩，看到是陳遲，頓了一下，“你沒燙著吧。” 孩父親立即擋在母子倆前麵，頷首賠不是，“真對不起，孩皮球玩得不是很熟，我們會賠你的。” 陳遲像沒聽到一樣，一動不動，眼睛盯著地上還在冒霧氣的粥。 男人見他不吭聲，也看不清他的神情，有些尷尬。他朝妻子看去，妻子看了陳遲一眼，抿著唇搖搖頭，眼睛瞟向翻到的粥。 兩人好像意見達成了一致。男人蹲下來，“抱歉，我會把這裏清理幹淨的，我老婆這就再買一份過來。” 手還沒碰到粥袋，一道冷戾的聲音響起—— “不準碰。” 陳遲臉色蒼白，走道的白熾燈下，眉眼看著有些發青，神情陰冷。 男人僵住動作。 陳遲動了動薄唇，吝嗇出兩個字：“走開。” 女人看到陳遲臉色，有些發怵。 三年前這個男生搬來的時候也就一米七不到，寸頭，眉眼清雋青澀，隻是少了些孩子的爛漫與真，多了些冷漠和壓抑。以為是他家庭不幸，父母不愛他，讓他獨自一人住，他才會這樣。 他們夫妻熱心，又有些心疼，元宵煮的湯圓，中秋買的月餅都會給他送去，他卻從來看也不看就關上門。所有的熱情都能被他用冷漠澆滅，三年來，他們甚至沒正常過話。他幾乎足不出戶，房間空蕩，人越來越高，頭發越來越長，身子也越來越瘦，還總是滿身的傷。 是一副該讓人心疼的模樣，偏偏他發下的那雙眼睛，空洞卻逼人。 要不是發生了那件事…… “哇——”地一聲。 男孩被嚇哭了。哭聲響徹走道，又傳到緊急通道，刺耳燥人。 女主回過神，急忙抱住男孩，安慰了幾句，又拉了下男人的衣角，眼神示意先離開。 夫妻倆朝陳遲道了個歉，抱著男孩快步走了。 走道恢複寂靜，夜幕降臨。 陳遲緩緩蹲下，看著那一碗粥，拳頭死死攥著，嵌進手心。 都沒意義…… 再買幾份，都不是她買的。 - 翌日，氣晴朗。 吃完早飯，時溫時暖背著書包，坐上時父的車。車上兩人各戴耳機，專心聽著英語聽力。 抵達學校，兩人摘下耳機，將手機放進書包。 往日，時溫不開口，時暖從來不會主動跟她話，這還是重生回來的第一次。 兩人往教學樓走，時暖問：“昨老師找你幹嘛？” 時溫不動聲色：“問我轉學過來還適應嗎？學習進度跟不跟得上。” 時暖挑挑眉，“聽——你在以前成績很好，常居年紀第一。” 時溫沒回話，隻是輕輕歪過腦袋，看著她。 時暖毫不避諱她的眼神，沒什麽情緒地：“我也一直年級第一。” 時溫笑了下，沒接茬。 “時溫，不是什麽東西你都搶得走。”時暖笑了下，眼底卻是冷漠，口吻堅定強硬，“以後，屬於我的隻會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