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陳遲,我今天很累了……”
陳遲頭埋在她脖子那,蹭了蹭,“對不起,大半夜過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呼出來的熱氣在撓她癢,“我知道,我不做什麽。”
陳遲說完,一個個吻細密地落在她脖頸和臉側,路過她的耳朵,低聲說:“我就親親。”
親了一會,陳遲拉過被子裹在兩人身上,翻了個身回到床中央。他抱著她柔軟的身子,舒服得很。
時溫漸漸有了困意,眼皮開始打架。
“溫溫。”
陳遲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是氣音,不知到底想不想她聽見。
“我在辦公室做了個夢。”
時溫呼吸也很輕,聽到他的話,沒過腦子條件反射問:“什麽夢?”
“夢到了我小時候。”
時溫腦子清醒幾分,揉揉眼。
陳遲抵著她的腦袋,眼睛緊閉,聲音低沉如空曠舞台上的大提琴。
“我小時候叫陳遲生,因為我父親叫陳生,他很喜歡小孩,等了幾年我才出生,所以加了個遲字,後來他們離婚了,生就被去掉了。”
“……其實我父親,不是失足墜樓的。”
時溫徹底醒了。
她沒吭聲,抬起頭看他。他依舊閉著眼。
“我躲到陽台上,他拿著酒瓶找過來,忽然哭了。”陳遲睜開眼,眼睛漆黑如同死水,沒有任何波瀾和情緒起伏,“他用他那隻廢了的手摸了摸我的頭……又後退,靠著陽台故意讓自己跌下去的。”
時溫眸子一凝,腦子嗡嗡作響。
任赤當初說,警察在遠處監控上看到的是,陳遲躲在陽台上,男人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打了一下陳遲,然後大概喝太醉,沒站穩不小心翻出了護欄。
“他最後對我說,他的手是沈家人弄廢的……”
陳生是學生化的,要靠手做實驗,生物製藥是他一生的追求,也是他唯一的價值。沒有了那隻手,他什麽都不算。
“陳遲……”時溫聲音酸澀,摟住他。
他又開口,聲音平波無瀾,“沈陌說要把沈氏當成我們的新婚禮物,她會出國,再也不回來了。”
時溫怔忡。
出國再也回不來了?
去國外養病嗎?
或者,其實她……
時溫不敢想。
時溫摸上他的臉,安撫她,想到什麽,忽地問:“陳遲,你相信人可以重生嗎?”
“不知道。”他說,手在她腰間徘徊,“不過如果你重生了,也必須來到我身邊,不可以躲起來。”
時溫:“那如果你重生了呢?”
他忽然不說話了,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若有所思,抬頭看到他下巴長出的胡子,碰上去,手指橫著劃過。
“無論重生多少次,我都會走向你。”
陳遲驀地低頭含住她的手指,她一個激靈。他挑起嘴角,眼底愛意泛濫,緊緊抱住她。
好一會,說:“待在你身邊,什麽都好了。”
時溫有時會想,陳遲的一些性格,是出生就這樣,還是因兒時遭遇影響。
但都不重要了。他現在好好的,他們都好好的。
“那就永永遠遠在一起。”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