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愣,抬眼看向對麵的人。
祁夏將最後一塊木牌放在他手裏,再次對上他的眼睛,哽咽著問:“你想要遇見的人,是我嗎?”
和宋垂眼看過去,明滅昏暗的燈火裏,多年前的字跡影影綽綽:
——遇見她。
他隻看了第一塊。
就無需再看了。
他曾一字一頓地寫下,全都是他的心願。
他抬眼,目光再次相接,看著她微紅的眼圈,和宋點點頭,坦然說:“是。”
隻一個字,把祁夏剩餘的所有的理智都擊潰,她踮起腳尖撲抱住他。
擁抱有時是比接吻更親密的存在,你的心髒在我的身前跳動,我們密不可分,於是覺得抱住這個人就擁有了全世界,就擁有了靈魂的一處棲息之地。
她不知道說什麽,不知道怎麽說,語無倫次到隻會掉眼淚:“你為什麽不和我說......”
和宋彎腰,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回抱她一下。
然後從兜裏拿出來一張紙巾極致溫柔地擦著她的眼睛,緩慢道:“我不是說了嗎?”
“我喜歡你。”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明滅的燈火在他眼中閃爍,忽然笑起來:
“都表白了不止兩次,怪我幹什麽啊。”
“喜歡的人是個小聾瞎我能有什麽辦法。”
他笑了聲:“說起來,你怎麽找到它們的,你是把那棵樹都薅光了嗎,看你這力氣也不能夠啊。”
“還有,這些可是我花錢買的木牌,好好的掛在樹上,怎麽還被你這個霸王全揣兜裏了。”
祁夏被他逗笑,眼淚又唰的掉下來,心口處酸脹又柔軟。
“你怎麽還能笑出來的。”和宋笑著挑眉,紙巾又擦了擦她的眼角,“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祁夏吸了吸鼻子,聲音還帶著很弱的哭腔,問他:“什麽?”
“起碼得更喜歡我一點兒吧,比如說,每天主動親我一下。”
“啊,不行,得是吻。”
“......”祁夏忽然笑了,“你還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你欠我一個願望嗎?”
見她眉目舒緩,和宋也笑了,放下心來,笑得散漫:“怎麽,這就要用來抵債了?”
“不是,我是想說,”祁夏說,“從今天開始,讓我每天親你一下吧。”
從今天開始,讓我主動吧。
不能,總是你向我走來。
不能,總是你更喜歡我。
和宋一怔,唇角不受控製地上揚,剛想說什麽,被人輕扯著彎腰,下一秒,唇上一熱。
往常他們之間總是他在主動親她,祁夏被動回應,卻也萬分配合。
祁夏第一次這麽吻他,不得章法,青澀莽撞,舌尖笨拙地向前探,笨拙卻也赤忱,帶著滿腔愛意。
隻是片刻,理智的弦崩掉。
和宋指尖探上她的後腦,輕撫著,奪過了這個青澀的吻的主動權。
鼻尖相抵,纏綿悱惻。
寒夜裏,冷意絲絲入扣,遠處的煙火競相綻放,寺廟上站滿了對著明月長空許下新年祈願的人,城市裏多的是其樂融融的千家萬戶,人間熱鬧非凡。
透過鬆柏阻礙的間隙,煙火在這片寂靜的角落明滅不休。
連續三天的大雪讓這個除夕成為臨川最冷的一個冬日。
而在這樣寒冷的冬日,他們陷入了熱戀。
“兔子,過了新年了。”
“嗯?”
“我的意思是,再親……”
話音未落,便含混著失去聲響,又是一個吻落在唇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