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卻致命的毒,如果沒有解藥,隻能求助於擅長製毒解毒的毒王穀了。
下毒的人遲遲不出現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人的目的單純想致程蕭白於死地,根本不打算解毒,但這種想法看似直接卻說不通,如果隻是為了殺程蕭白,何必用如此慢性的毒?第二種可能便是下毒的目的在於夏傾鸞,然而並不是如之前推測那般欲威脅她做什麽事,這麽多天依舊沒來聯係,很有可能就是想逼她去尋找萬俟皓月。
神不知鬼不覺下了毒,又期望她與萬俟皓月見麵的人,這世間能有幾個?
韋墨焰心裏明鏡,看似詭秘的事件其實不過是為了挑撥他與夏傾鸞的關係,對方吃準他們二人之間對萬俟皓月存在分歧,也摸清了夏傾鸞的脾氣,不管他是否同意,她都會為了至親去找萬俟皓月求解藥。
斷他退路的一步棋,妙極。
“你可曾想過去找他的後果?”
夏傾鸞搖頭,現在她沒辦法考慮任何事情,一閉眼,弟弟慘白的麵色便躍入腦海,生生揪著她的心。可她相信,對方是萬俟皓月,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即便是兩相為敵也決計不會傷害她半分。
“他不會對我怎麽樣,就算求不來解藥也不會損失什麽。”
“糊塗。”韋墨焰冷道。
她對那人無條件的信任讓他不悅,不過幼時短短幾十日的接觸,怎會勝過兩人並肩生死數百日夜的默契?為什麽他想得到信任那麽難,而藏在毒王穀從沒為她做過任何事的萬俟皓月卻如此簡單地成為她最相信的人?
要怎麽做,才能成為她心裏第一位的存在?
暗中調息穩定心神,韋墨焰緩步踱上五層閣台,麵對煙雲霧籠的山色他才能最大程度保持冷靜。纖塵不染的白色身影跟在後麵,雖不知在想些什麽,但他有話要說這點夏傾鸞還是看得出來的。
“至多五日,五日後無論是否得到解藥我都會回來。”她很少許諾什麽,可為了弟弟,向他低頭也並非不能接受。
“若他不放你回來呢?”
“不會的。”夏傾鸞脫口道,除了弟弟蕭白外唯一不會傷害她的人就是萬俟皓月,這是連韋墨焰也做不到的事。
她卻不懂,越是如此篤信的態度,越會令他心寒。
忽然兩人間沒了聲響,長期放置閣台的紫檀四仙桌上杯酒清澈,香氣甘冽,可惜不是他習慣的味道。
太濃烈,太陌生。
轉身憑靠扶欄,深眸如水,不起波瀾:“假如下毒的人是他,你還會前去求藥?”
有些錯愕,但夏傾鸞最終還是重重點頭。
“是,我依舊要去,況且我相信他不會這麽做。比起你我,他善良得多。”
毫無溫度的笑容掩在唇角,他已經無話可說。程蕭白中了不知名的毒,而他中了名為夏傾鸞的毒,她,卻食下敵人一手調製的毒仍甘之如飴。
如果不是當初約定不對那人出手作為交換,她一定會選擇心目中善良無缺的夜曇公子而非冷酷殘忍、殺人如麻的他吧?一切自以為美滿的結果都是逼迫出來的,根本毫無意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