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劍為她而斷,霸業因她而阻。
在她心裏,究竟是弟弟重要,還是他重要?韋墨焰想要賭一把,用他的命賭。
“殺了我,沒人再攔著你嫁給他,也沒人再阻止你救程蕭白,是你的話,我絕不躲閃。”
堂外喧嘩頓起。
原來手握江山殺人如麻的破月閣閣主也逃不過一個情字,不防備不躲避,任將要成為別人·妻子的女人斷劍相對。
“征戰四海他有勇有謀,可對人間情愛,不過迷途癡童。”人群中,中年男人揚眉冷笑。
這場好戲是他一手策劃的,四公子中最難對付的二人彼此對立,兩強相爭必有一傷,即便韋墨焰勝了也必定痛失紅弦及玄機。他隻需要繼續扮演好正直浩氣的代盟主,在破月閣元氣大傷時“順天意”給其致命一擊,然後,天下穩握於他掌中。
武林盟主,亦指日可待。
第一次握住墨衡劍,上麵還有熟悉的溫度,可指向的,卻是主人胸膛。
握劍的手不可抑製地劇烈顫抖,逃離,訣別,兩番反目他派人追殺,她卻從沒動過殺他的念頭,就算有一天自己真的死在他手上夏傾鸞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可他竟要逼她動手,在至親至愛的兩個人中選擇其一。
韋墨焰要她履行諾言終生相伴,無錯;
萬俟皓月以她為條件換藥救人,也無錯。
那麽,錯的是她嗎?
她不該把無辜的蕭白卷入冷酷黑暗的江湖之中,不該貪念舊情以為可任意索取不予回報,不該對誰動了凡心身陷情劫。
不傷害任何人她做不到,傷害任何一人她也做不到。
“別再逼我……”反複低喃,胸口一陣沉悶,被藥力封住的血脈逆湧混亂,一口赤血毫無預兆地咳了出來。
“鸞兒!”
“傾鸞!”
眼前一黑,左右雙肩各被攙住。
“你們是想逼死她嗎?”終是忍不住,一直沉默的息少淵開口。
程蕭白受其連累險遭不測,他心裏對紅弦並不算親近,但看她為了弟弟被逼至絕境仍是於心不忍。畢竟是個女子,她隻想盡一切努力救唯一的親人罷了,卻要夾在兩個人的恩怨中無從抉擇,最後誰勝了又能怎樣,她的心還能再恢複嗎?信任的堅守的都被推翻,這何嚐不是另一種形式的背叛?
“萬俟公子以以解藥相威脅固然令人不齒,然今天之局麵,韋閣主你沒有半點錯誤麽?彼時我送紅弦姑娘回破月閣,你不聞不問拔劍相向,你可曾想過,她受了那麽多苦卻仍要回頭找你需要多大的忠誠?而你隻憑猜忌妒火便將她滿心情義消散。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是你們的事,何必要讓他們姐弟二人來充當籌碼?非要逼到絕路一死了之你們才滿意?”
一直被當做工具利用的息少淵最明白那種滋味,越是泥足深陷,越是痛不欲生。
“姐!”堂外忽有人聲嘶力竭,病弱的身體發狠推開密集人群衝到前麵。
息少淵驚愕:“蕭白?”
程蕭白的出現如巨大石塊丟入死水,驚起一圈波痕,夏傾鸞聽見弟弟的呼喚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嘴角絲絲血跡赫然,已經絕望的心情驀地又有了一絲希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