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錢就是命,一件衣裳都要省下來。
“你別說得心酸。假如你不介意,將來跟我去雲南如何?有程家在,就不少得你們母女一口吃得。
其他的不說,單說你穿衣打扮有品位,又會交際,替我做個管家婆,我也很放心。”程渝道。
周煙連忙搖頭:“那可不成,我這個人,還是習慣過苦日子。”
周煙曾經很富足。
富足讓她心生不穩,於是她開始豪賭,還殺了丈夫。
那些日子讓她心悸。
貧窮和動蕩,才能克製她內心的膨脹,故而她拒絕了程渝的好意。
顧輕舟見一件衣裳引得她們如此傷感,就道:“這是過冬的。等冬天過了,你們還給我,我再賣出去就是了。”
兩個女人都抱怨顧輕舟小七。
司行霈微笑,拉著顧輕舟先上樓去了。
兩個人在房間裏嘀咕了一陣子,程渝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麽。
然後,顧輕舟就下樓了,對程渝和周煙道:“我得回去了。”
“那你什麽時候再來?”周煙問。
“過幾日吧。”顧輕舟笑道。
司行霈親自送顧輕舟出門。
瞧見了他們離開,周煙突然問程渝:“輕舟不在這裏,我們倆住在司行霈這邊,輕舟不會多心吧?”
程渝笑道:“你想多了,司行霈在太原府的時候,住在這裏少。況且,他早出晚歸,你根本見不到他。
顧輕舟其他毛病不少,對司行霈卻是十二分的信任,你不用擔心毀了你和她的友情。”
周煙不好意思笑笑,感覺自己小人之心了。
同時,周煙又問程渝:“司少帥他,你說他時常早出晚歸,他在忙什麽?”
程渝心中,莫名升起一點警惕。
司行霈的行蹤,不應該被人知曉的,這是秘密。
程渝比任何人都希望司行霈能混得好,甚至超過了顧輕舟。
因為,司行霈混得好,程家就有後盾,程渝的哥哥和弟弟就有個強大的盟友,程渝的榮華富貴也有著落。
故而,程渝格外小心。
她微笑了下,隨便編了個借口,說:“他在聯係鐵礦。山西媒鐵冠天下,現在哪裏離得開鐵?製造武器需要,發展經濟也需要。”
“對,山西的媒鐵很多。”周煙笑道。
程渝微笑,繼續和周煙說起了鐵礦。
周煙卻不太懂,隻是含笑聽著程渝說。
程渝心中那沒由來的警惕,一下子就放鬆了。
顧輕舟回到了平野四郎的府邸,先去了平野夫人那邊。
司行霈沒有進來。
隻是,顧輕舟一路上都在思考,她在考慮司行霈說“殺掉一個人”的可行性。
一旦動手,失敗之後就會牽連甚大。
顧輕舟沉默著,到了平野夫人那邊。
平野夫人的心情並不好。
她讓傭人都出去,溫婉的眉眼籠罩了一層愁雲。
“輕舟,你到底要我做一個怎樣的母親?”平野夫人聲音哀傷,“我們母女之間,何時能消除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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