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要不要來一口驅驅寒。”
朱高熾可沒空搭理倆單身狗,他先是安頓好自己的妻子,然後就開始招呼著一眾下人搬卸家私。
朱高煦又嘟囔了一聲,“一天到晚操不完的閑心,一個大老爺們就知道忙這雞毛蒜皮的爛事。”說完又灌了一大口酒。
看得出來,這次燕王一家是打算久居南京了,連幾張上好料子的桌椅都裝了過來,還有不少的書籍文玩。
負責沿路護衛的朱能並一眾親兵在城外就被攔了下來,所以這搬家的活,朱高熾幹了一個多時辰才忙活完,正趕上朱棣回府,倆人撞了個對臉。
“兒,拜見父王。”
還沒等朱高熾下跪,朱棣已經大踏步把前者摟進了懷裏,“好兒子,咋現在瘦了好幾圈。”
到底是自己親爹,朱高熾當初是把朱棣當送“走”那麽送的,一連一個來月沒定住心神,還要操心一家上下的前途命運,日夜煎熬又吃不下飯,哪能不瘦。直到後麵聖旨下來才算踏實,但難得瘦下來,也就開始節製飲食了。
倒是朱棣整天在南京吃得好睡得香,又少了整日軍營馬上馬下,皮膚都水潤了不少。
朱高熾傻笑兩聲,陪在朱棣身旁進了前廳,朱高煦朱高燧哥倆這會兒都喝大了,勾肩搭背滿嘴的嗯啊這是。
“嘿!”
朱棣氣樂了,走過去對著後腦勺一人扇了一巴掌。
倆人也是心大,看到朱棣也不慌,正喝的起興,哪能斷了酒不是,便拉住朱棣的手,“爹,快坐下喝酒,慶祝你還活著。”
朱棣便猛嘬牙花子,“老子算是看出來了,除了高熾,你倆人這段日子過得怕是瀟灑的不得了,怎麽著,這是盼著老子早死,你們好天高任鳥飛是吧。”
嘴上說著,朱棣一把拉著朱高熾坐下,有其父才有其子,朱棣也不是那種一身規矩的人,除了朱高熾是因為在太祖皇帝跟前呆了很多年,所以幹什麽都規規矩矩,萬事克己守禮。
爺四個也不管後宅的女眷了,就這麽喚人整了幾隻燒雞、燒鵝的玩意,弄了幾壇子酒就開始喝起來。
“爹,啥是總參謀長啊。”
朱高煦酒意朦朧,“你跟我大舅,你們倆誰大。”
“廢話,當然是爹大了。”
朱高燧打著酒嗝,“五、五軍都督府十個都督呢,總參謀府可就我爹一個總參謀長,你沒聽說嗎,天下軍令皆出總參謀府,是,那叫啥來著,天下兵馬大元帥!”
“太好了。”
朱高煦騰楞一下蹦起來,一揮手,“爹,你是大元帥,就給兒子封個副元帥,咱們爺倆明個就點百萬大軍,兒子做先鋒,咱們北伐,北伐!什麽瓦剌、韃靼的,咱們打下草原,也把他們殺光光,報,報民族血海深仇,全了爺爺生前的願望,嗝。”
朱高熾頓時愣住了。
他的這個弟弟,似乎也不全是不堪。
或許朱高煦生性頑劣、不看書不知禮,整天腦子裏全是打打殺殺,但原來在他的心裏,他起碼還能記著民族世仇,不像那些讀書人,好了傷疤忘了疼,聖賢書一讀多連祖宗都不要了。
撐起國家、民族脊梁的,恰恰是朱高煦這種沒文化、粗鄙不堪的武夫,而不是府宅外那嘰嘰喳喳的靡靡之輩。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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