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鄭和,見過安定伯,國舅爺。”
國舅爺,安定伯?
靜妃娘娘的娘家兄弟!
若是方才鄭和的身份已經讓他兩人瞠目結舌的話,那麽此時顧語的身份則讓他倆完全是一種大禍臨頭的末日之感!
泉州這地界,真是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誰會想到一個皇商分會的會長,竟然是鐵瓷的皇親國戚,貴妃娘娘的親兄弟。
“國...國舅爺。”
耿江哆裏哆嗦的話都不全,還沒等他擠出幾分諂媚,就對上了顧語那玩味的笑。
笑容轉瞬即逝,便見大手一揮,顧語已是厲喝出聲:“拿下!”
鄭和身後七八個親兵雖然一頭霧水,不知道為啥陪著自家主將敬杯酒的功夫改抓捕現場了,但還是盡職盡責的一擁而上,將兩人摁著肩膀壓跪在地。
“冤枉,冤枉啊。”
兩人齊齊大呼,尤其是陸大虎,嗓門那叫一個高。
“末將啥都沒做,可啥都沒做呢。”
他是想腐敗沒錯,關鍵是還沒來得及腐敗就被抓起來,這豈不是太委屈了?
“僅憑這港灣酒樓你陸大虎是常客一點,平素裏你的違法勾當就沒少幹,藐視軍紀這一條,就足夠砍頭了。”
顧語厭惡的瞪了陸大虎一眼,後者反而眼亮起來。
“末將有沒有藐視軍紀,怎麽處罰要交由南軍都督府來處理,你無權辦我。”
不同於陸大虎的奮力防抗,耿江則要淡定許多,從剛開始的慌張勁過去後反而是一臉的泰然自若。
“本官是正四品泉州海運司轉運使,便是福建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無權抓我,本官直屬商部管轄,問我的罪,需要都察院左僉都禦史以上的官員會同刑部一起督辦。”
末了,這耿江還冷哼一聲:“另外,泉州海運一年交稅以百萬計,時逢五年計劃之期,怎麽辦我,難道不用問問稅部的意見嗎?本官可是稅部尚書李部堂的同門同鄉,國舅爺,朝堂的水深,你可別為了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就誣陷本官。
本官方才不過是跟你聊了一些風花雪月、歌舞女妓的雅事罷了,犯了哪門子王法啊?”
好一個耿江,這個時候反而臨危不亂,幹脆的翻臉不認賬,反正這年頭不存在錄音一。
他過的話隻要他自己不認,僅憑顧語一個人空口白話,就想拿掉泉州海運司的轉運使?
那這王法也太過兒戲了。
沒有物證,顧語唯一有資格做的事隻能向都察院進行彈劾,而後都察院派人來查。
這一來一去的功夫,他耿江早把屁股上所有的不幹淨全擦掉了。
更何況,他的屁股本身就‘幹淨’的很,這幾年一點尾巴都沒露出來。
“你倒是好一張利嘴。”
顧語俯下身子拍了拍耿江的臉,笑了起來:“我要隻是一個國舅的身份,還真拿你沒轍。”
沒等耿江臉上浮起得意的笑,耳畔又響起顧語的聲音。
“本來一直想以商人的身份跟你們打交道,看來耿司丞還是看不上啊,也對,耿司丞到底是手底下有幾百號稽查官差的大人物。
那就不裝了,攤牌了,除了這個泉州分會的會長之外,鄙人不才,添為禦前司福建錦衣衛指揮僉事一職,奉皇命察泉州海運一應事務,履職幾年來,還真沒抓到過幾隻大老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