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活著還能壓得住他,您要是不在了,大哥做皇帝、老三老四做皇帝,誰還能壓得住他。”
一語出,整個暖閣一片寂然,雙喜都驚愕的瞪大了雙眼。
朱允炆更是氣的渾身發抖,扶著桌麵坐下。
“你現在都開始盼著朕死了是嗎。”
“兒臣絕無此念。”朱文圻一頭砸下,須臾便通紅一片,滲出幾絲血滴。
“世人皆喚皇帝萬歲,但高祖父皇帝被喚了三十餘年,仍是病重離世,這是不爭的事實。父皇如不早做準備,難道非要等到許不忌尾大不掉的時候才學高祖父,大開屠刀,清除不臣嗎。
若是如此不講法理,大興冤案誅連瓜蔓,那父皇這二十多年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所以兒臣隻想請父皇,罷免許不忌。”
“嗬嗬。”朱允炆冷笑了兩聲:“罷免了他,你來做內閣首輔怎麽樣?”
“兒臣不配。”
“你還知道你不配!”砰的一聲,朱允炆拍案而起:“你配什麽,太子配不配!還是說老子直接把位置讓給你更合你心意。”
“那首鼠兩端就配了嗎。”朱文圻昂著脖子反問,便讓朱允炆怔住了。
沉默了片刻,朱允炆才沉聲道:“你說誰首鼠兩端。”
“除了大哥,還能有誰。”
也是徹底沒了退路,朱文圻幹脆把一切都擺到了明麵上:“大哥心裏就服許不忌嗎,父皇您應該是最清楚的,今朝事,大哥竟然轉而支持許不忌,這不是首鼠兩端嗎。他為了順應父皇您的意願,公然無視許不忌坐大對社稷的危害,這般做派,跟那些媚君佞臣有什麽區別。”
“所以,朕現在在你眼裏都成昏君了是吧。”
這一刻,朱允炆真的感覺自己心都涼了:“看來朕讓你做泉州知府是錯的,朕該讓你做南京戍備指揮使,這樣你就能帶著兵到朕這來,拿著刀舉著槍逼朕這個昏君退位了。”
“兒臣斷無此想!”
朱文圻雙目垂淚:“自古君要臣死,臣不死是為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是為不孝。便是父皇賜死,兒臣也絕不會苟顏於世,落個不忠不孝。
但兒臣所言,句句肺腑,大哥此番做派,隨意變動自己作為一名皇長子的立場,豈是人君所為,兒臣自知有錯,也願一錯到底,至死不悔。”
“你倒還教起朕來了。”
朱允炆笑容更冷:“朕當年醉酒犯錯後便戒了酒,十幾年從未染指,誰說做人君的就不能知錯悔錯了?
知錯不改的不叫帝王霸氣,那不過是嘴硬硬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江山之重,哪裏輪得到皇帝任性而為,錯了必須要改,不然天下幾千萬、上億百姓的民生活計怎麽辦。
你自己在泉州的時候還說,扛起一個國家的才有資格叫皇帝,那焉有讓百姓為皇帝的過錯而遭受痛苦的道理,現在你反過來跟朕說,做皇帝要一錯到底,要乾綱獨斷,我看你才是首鼠兩端!這麽多年的基本政治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