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書案,兩張宣紙,兩副筆架和從大到小的毛筆,端硯裏已經有磨好的墨。
一群人圍成兩個圈,分別將張東和苟老圍了起來。
張東幾乎和苟老是同時奮筆疾書,圍觀的人紛紛喝彩叫好。
張東這裏有個人不知是太能吹還是太欣賞,看著張東寫的字,還沒等字寫完就大聲讚道:“好,真是妙筆恒生,筆走龍蛇,疾電如風,毫不拖泥帶水,利索幹淨,力如虎,沉如鍾,輕如燕,逸如雲……”
那讚美之詞,真是猶如滔滔江水。
另一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緊接著有一個人毫不示弱的大聲讚起了苟老:“妙,妙極,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橫、豎、撇、捺、勾、點、頓、挫,鏗鏘有力又飄塵脫俗,字如畫,真個是字如畫啊。”
曲成文在一旁笑眯眯的聽著看著,沒有任何表示,就好像他約張東來真個是為了切磋書畫的一般。
很快,張東收筆,另一邊也隨之收筆。
兩小圈的人自覺的散開,變成了一個大圈,把張東和苟老圍在了裏麵。
很多人小聲議論著,對張東和苟老的字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張東看了一眼苟老的字,苟老也看了一眼張東的字,倆人都沒想到對方竟然寫的和自己是同一種字體:狂草。
狂草重在一個狂字上,這個狂可不是隨隨便便想狂就能狂的。
能寫好狂草的人,可不單單是大手揮筆墨就行的,字是很能體現出一個人的意境的,狂草這個東西,如果書寫的人不夠狂妄,那是絕對寫不好的。
苟老很狂妄,從對張東的蔑視就可以看出了,這個人是個狂徒,骨子裏和外表都帶著自負的傲氣。
而張東呢,雖然外表看起來時而溫文爾雅,時而狡詐邪惡,實際上他的骨子裏也是極其狂傲的。
所以這兩人的字雖然都是狂草,但體現出的意境卻全然不同。
苟老的字,將狂字體現的淋漓盡致了,任何人隻要一看這字,就絕對可以感覺到一股狂意。
而張東的字,卻乍看如風中絮柳隨風擺動飄逸自然,但細看之下卻又覺得如同海中遊龍,有一種唯我獨尊的狂傲霸氣,然而如若閉眼之後睜眼再看,又會覺得張東的字如同漫天雲彩,變化莫測啊。
一種是狂的酐暢淋漓,一種是狂的風雲際會,真個是讓所有人為之一愣,就連張東和苟老都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寫出這麽好的字,實在不好評判誰的更勝一籌,這就要看個人的口味來評定了。
“好字,都是好字。”曲成文鼓著掌笑道:“實在讓人難以取舍,難分高下,不如就當做平手如何?”
苟老雖然覺得平手的結果讓他很沒麵子,可是他卻當真的服氣,竟走到張東麵前伸出手說道:“我老苟在狂草之上,除了有數的幾位大家,還從未佩服過別人,小友的這一篇子,我老苟佩服。”
張東帶著微笑還是伸出手和苟老握了一下,心裏卻在暗笑:“苟老?老苟?”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