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封闕自然也是喜聞樂見:“待這件事過了,闕自會安排。”
年亥看那兩個一唱一和的黑心妖孽,是怎麽也不想和他們站得太近。
可他為殷封闌醫治了一個晚上,現在是身心俱疲。
讓他站著等殷封闌沒點兒的蘇醒,還不如一刀砍了他。
於是在尊嚴和休息兩個選項麵前,年亥向黑心妖孽低頭了。
他不情不願地挪著步子到殷封闕旁邊,攤在了軟塌的空置處。
殷封闕向茶幾邊挪了挪,給年亥騰出足夠的位置躺著休息。
隨即他看向何鷺晚道:“既然你決定要扮男裝,可有想好名諱?”
何鷺晚在和殷封闌交涉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打算。
她道:“若是以男子身份辦事,我應叫做司覺,表字……聞墨。”
殷封闕神色一動:“不知可有何寓意?”
何鷺晚笑笑沒有回答。
她叫這個名字,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斯蘭奇主教的意誌在這個世界覺醒。
隻是這種理由沒辦法直白地講出來。
殷封闕體察了她的難處,便也沒再多問。反倒是像在提前適應她新的身份一樣,直接叫起了“聞墨”。
兩人繼續攀談起來,天南海北地聊著,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不知不覺暢談到了深夜,接近醜時,才聽見裏屋傳出動靜。
大家都以為已經熟睡的年亥,比誰都敏銳地跳了起來,飛速衝進裏屋。
殷封闕幾人也紛紛起身,可沒有年亥的允許,他們隻能圍在門口幹等著。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都進來吧。”半晌,裏麵終於傳出了年亥的赦令。
殷封闕他們依次入屋,風謠細心地點亮了幾盞油燈,讓屋內的光線不那麽昏暗。
童尤和尹北看著一身繃帶的殷封闌,心下大驚,忽地愣在原地,然後齊齊跪地請罪。
“屬下無能!未能保護王爺周全,還請王爺責罰!”
風謠亦是被那一身傷嚇得不輕,她也緊隨著跪下:“屬下救援來遲,請王爺降罪。”
殷封闌看著他們三個,麵上沒有任何表情。那張自帶溫度的冷麵,任誰看了都覺得是在生氣。
但何鷺晚察覺到他的情緒,是不甘,沒有憤怒。
任誰被這麽暗算了一把,隻怕都會不甘心。
何鷺晚看他眸中陰晴交替的精明計較,心想恐怕他已經知道,何乾的邀請跟他被暗算的事有關了。
“沒事,你們都起來吧。”殷封闌沙啞地說。
三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命起身。
殷封闕上前一步,十分擔憂:“行謹,你現在感覺如何?”
“讓闕王兄擔心了,闌無事。”殷封闌順從地答著。
“今晚在得知你遇刺前,我收到了一封密信,得知你的封地出現了匪亂。這消息不出半個月定會傳入上京,到時候父皇必會派你前去平亂,你……”殷封闕略皺眉頭,一時間思緒萬千。
“闕王兄放心,一點小傷,不用半個月就能好。”
“撒謊不帶眨眼。”何鷺晚嘟囔了一聲,卻在安靜的屋中格外引人注目。
殷封闌這才注意到了何鷺晚的存在。
他略帶殺氣地看向何鷺晚,沉聲問:“你怎麽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