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爺真的會挑時候……”何鷺晚剛歪倒在床上就感應到院子裏來人了,隻好立刻翻身下床。
她走出屋門,來的果然是殷封闌。
“闌王殿下。”何鷺晚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就意思意思見了個禮。
殷封闌背著手,不冷不熱地撂下一句:“明晚亥時四刻,橡岸胡同的小院裏,闕王兄要見你。”
何鷺晚聽得雙眼放光:“好!”
殷封闌微不可察地哼了一聲,不知在跟誰說話:“我須得承認,你確實有點本事。”
何鷺晚被這句話酸得牙根隱隱作痛,她好笑地看著殷封闌,不知道他究竟在別扭些什麽。
“那也要感謝闌王殿下慧眼識人,否則縱使我一身才華,也無處施展不是嗎?”
殷封闌走到石桌前,背在身後的手往桌子上摔了一本書。
何鷺晚好奇道:“這是什麽?”
殷封闌輕蔑一笑:“何小姐大才,一手字寫得也是驚天地泣鬼神。”
何鷺晚唰地臉紅了,難得有些忸怩之態:“你……看過了……”
殷封闌彎下腰湊近了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好好練練你的字,莫要再用你那可笑的字跡髒了闕王兄的眼。”
何鷺晚:“……”
殷封闌看了她半天,複雜的心緒擾得何鷺晚隱隱頭疼,但他完全沒有敞開心扉解決胸中疑難的打算,瀟灑地轉身走了。
臨走之前殷封闌放下一句話,說明晚到時間讓風謠帶她出去就行,不要誤了時辰。
何鷺晚刮了刮自己的鼻子,心想,殷封闌對伏升這位兄長還真不是一般的敬重啊。
回屋前何鷺晚看到了風謠,問她傷勢如何了。
風謠笑著回答:“您放心,今天塗了藥已經沒事了,這點小傷不出三天就能痊愈。”
何鷺晚安心地點點頭,又突然問起,殷封闌的傷究竟怎麽樣了。
風謠一怔,沒有說話。
但是看她這副樣子,隻怕殷封闌是提著勁兒才能下地行走的,更壞一點的可能是他在靠藥物吊著精神氣兒。
真拚……
何鷺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莫名覺得有些堵,她這會兒隻歸結是夏夜悶熱引起的煩躁。
……
又過一日,到了晚上接近約見的時辰,何鷺晚謹慎地確認了琳荷苑附近沒有人後,被風謠帶出了闌王府。
風謠雖然手上有傷,但何鷺晚那點重量,她一隻手就能托起來,完全不受影響。
很快,她們就到了橡岸胡同的院落裏。
何鷺晚落地時才恍悟:“這不就是上次殷封闌重傷的時候我們來的地方嘛。”
風謠不知道這話該怎麽接,就沒吭聲。
來時何鷺晚便察覺,周圍潛伏了不少人。
是伏升的暗衛!
何鷺晚輕車熟路地進屋,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她第一次見到殷封闕的房間門前。
她斂袖抬手,輕輕敲門。
隻聽屋內傳來殷封闕溫和好聽的聲音:“聞墨不用客氣,快請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