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混亂之下沒有人注意到。
因為她的情緒激動,方圓一丈內的人都受到了絕對影響。
他們全部停下行動,無意識地停在原地,靜靜看向何鷺晚。
這一幕無疑是有些驚悚的,短暫震懾的效果很快褪去,不知是誰先反應了過來,迷茫地看向自己的左右。
“我剛才怎麽跑神了……?”
路過的人們幾乎都冒出了同樣的疑問,不過這短暫的空檔對他們的行動並沒有太大的影響,這一小塊地方出現的異常靜默,很快就被嘈雜的人聲填補上了。
唯有被震懾喊停之前是在打架的兩人,看著停在原地不動的腳和放下武器完全沒用力的手,甚至抬頭看了一眼和自己呆像相仿的對手,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何鷺晚叫停後就跑到了摔落在地的姑娘麵前,伸出一隻手問她:“你沒事吧?”
姑娘也被鈴聲和震懾抹去了一瞬的思考和行動能力,甚至她會摔倒在地就是因為跌落的那一刻,腦中一片空白,根本顧不上平衡的問題。
“我……我沒事……謝謝你……”姑娘在身側拍了拍沾上灰塵的手,沒有接受何鷺晚的幫助,自己站了起來。
這時,打架的雙方才意識到剛才的怪異可能和突然闖入的這個年輕人有關係。
所以離得近的一人執劍質問何鷺晚:“你是什麽人?剛才對我們做了什麽?”
何鷺晚這次沒再禮貌地微笑,而是嚴肅地看向瞪著她的兩波人。
她敷衍地拱手一禮,道:“在下司覺,方才在救人。”
“嗬,救人?”
問話者對麵的人冷笑了一聲,似乎覺得這是個什麽笑話。
但他立刻注意到何鷺晚護在身後的有一位姑娘,當下明了。
他高傲地雙手環抱,不可一世地命令道:“現在你人也救了,趕緊跪下賠罪吧!”
何鷺晚琢磨了一下這個詞:“賠罪?”
“不錯!”第一個說話的人再次開口,“因為一點小事中斷了我們的對決,饒你不死已是寬宏,你若不想與我們天夷劍宗為敵,就趕緊跪下認罪!說不定還能揀回一命來。”
邊上的藍煌和風謠聽到這話已經要衝過來拿拳頭跟對麵的人講理了。
何鷺晚察覺到了他們的動勢,比了個手勢叫他們待命。
剛被救下的姑娘怯怯地拉了拉何鷺晚的衣角,小聲道:“這位公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如我們就道個歉吧……”
何鷺晚輕笑了一聲:“門內弟子分裂成不同派係,彼此水火不容不說,還鬧到了花街門口當眾打架的地步。在下雖然不知道這天夷劍宗是個什麽樣的末流門派,但想必能教出如此德行的弟子來,可供消耗的氣運命數已經捉襟見肘,傳承危矣。怨不得你們在平陵城內鬧出這樣的動靜也沒有把管事的人引來,這樣一個即將自取滅亡的門派內發生的雞零狗碎,堂堂天下第一門派的卓賦山莊又怎麽會有興趣管?想讓我下跪道歉?你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