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鷺晚忙道:“大名鼎鼎不敢當,聞墨公子正是在下的別號。”
穀雨笑嗬嗬伸手邀請:“聞墨公子既走不動了,可介意鄙人幫你一把?”
何鷺晚看著穀雨沒有即刻作答,穀雨亦不介意對方對他的觀察,很配合地睜開眼讓何鷺晚好好看個夠。
何鷺晚看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伸出右手卻沒有放在穀雨的手上。
她道:“樂意一見。”
穀雨斂起笑容、認真起來,登時氣場一變,鋒銳卻不危險。
他連出數掌,帶起陣陣掌風,朝著何鷺晚的麵門、頸側、肩頭、小腹和掌心拍去。
穀雨的掌並未觸及到何鷺晚,皆是懸停在她身體一寸前。
待他一套掌法完成了,風謠和藍煌才剛剛反應過來。
兩人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大感驚懼,他們竟然在穀雨行動之前對他沒有分毫的戒心。
“請收下這個。”穀雨從袖子裏摸出來一個拴著紅繩的野核桃,遞給何鷺晚。
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何鷺晚接過道了聲謝。
穀雨又從頭頂上方垂下的樹枝上揪了三片葉子下來,薅了腳邊一根巴掌長的草,手指靈巧地動了幾下,就用草把葉子編成了一個發飾。
“鄙人幫小友戴上?”穀雨征求著何鷺晚的意見。
“請。”
見何鷺晚沒有拒絕,穀雨將這臨時做成的三葉展翅狀飾品別在了何鷺晚的發冠上。
何鷺晚問:“敢問前輩,這枚果子該掛到哪裏?”
穀雨道:“掛在腰間即可。”
何鷺晚照做,在別上的一刻,她身上的疲勞一掃而空。
她原地跳了幾下,甚至覺得身子都輕盈了不少。
何鷺晚笑道:“穀雨前輩果然是精通玄門奇術之人。”
“哈哈哈哈……”穀雨開懷大笑:“不錯。鄙人見聞墨公子氣度不凡、不似尋常之輩,有意上前結交。方才唐突,還望見諒。”
何鷺晚道:“穀雨前輩客氣了,不知前輩方才施展的是玄門的哪一訣?”
“人訣。”
“前輩可還精通別的訣?”
“命訣天訣小有所成,地、災、農訣尚拿得出手,物、演、理訣初初開竅,化訣隻知皮毛。”
這話裏有何鷺晚刻意也忽略不掉的謙虛,她無奈地想,穀雨前輩直接說自己全能不就好了?
讓她有些頭疼的是,命訣天訣是精於洞察且善卜能算的奇術,穀雨刻意將這兩個強調出來,怕是在說自己的性別藏不住了。
不僅如此,就怕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玄門高手,看出了自己身上,至今為止沒人察覺到的深層秘密。
此時看著穀雨含著笑意的眼睛,何鷺晚有點不寒而栗。
這種人麵前沒有任何隱藏的必要,所以何鷺晚回了一個微笑,道:“穀雨前輩謙虛了,玄門奇術在下有幸見識過一次,今日前輩倒是讓在下又開了一次眼界。能與時令衙這樣的大派中的高人結識,是在下的榮幸。”
不錯,何鷺晚不是第一次聽說時令衙這個名字。
殷封闌告訴過她一些關於江湖的情報,量雖不多,卻都挺重要。而在為數不多的重要信息中,時令衙就占據著其中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