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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悲笳(2/2)

作者:胡沙遠憶字數:3668更新時間:2018-12-15 04:32:25

    “玦以牛乳代酒,謝姑姑救命之恩。”解憂第一次稱她為姑姑,她舉起大碗,一飲而盡。

    “爽快!”雲英也舉杯共飲。

    觥籌之間,相談甚歡。解憂發現,其實雲英除了那股被匈奴深深感染的豪氣,還有漢家女子細心甚至嘮叨的一麵。她會跟解憂說公主年輕時的桀驁與固執,是怎樣征服匈奴的子民,成為萬人景仰的清河閼氏;或者於單王子十歲出獵時射落的大雁和鴻鵠。每當這時,解憂總能在心中找到相似的情景,仿佛這一切都是萬裏之外未央宮天潢貴胄的簡單的複製品。每當這時,她更加確定,清河是劉家真真正正的公主,而她的到來,會打破這一切嗎?

    那天晚上,雲英說起於單的英武不凡時,解憂忍不住問,“於單王子幾歲了?”

    “二十五了,老大不小了,玦怎麽問這個了?”雲英隻當是小女兒心思,她哪裏知道,眼前的女子與豺狼一般無二。

    解憂緩緩起身,沒有了剛才促膝長談的心情,若有所思的走到帳外,彼時正是明月高懸,疏星晦暗。試想今日的於單,倘若真如雲英所言能騎善射弓馬嫻熟,早該征戰沙場,何以久居王庭,寸功未立。軍臣單於繼承人的身份成為他扶搖直上的最大障礙,伊稚斜容不得他。單單憑借他合法繼承人的身份和已故軍臣單於建立的威信,極有可能引起匈奴內部的分化,伊稚斜不會給他立功的機會,那樣無疑會增加對自己的威脅。

    解憂突然有些同情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匈奴王子,霍去病十七歲就名揚天下,而他這能在無盡的長煙落日中蹉跎歲月,任羽翼凋零,寶刀蒙塵。她似乎看透那微露的憂鬱之色是深藏許久的隱忍和幽怨發自內心的表現。而且,他還不能反抗,沒有兵馬,沒有權利,甚至不能有理想和怨恨。

    擁著帳外那一輪缺月,解憂和衣躺下。匈奴的天氣真如人們所言,天寒地凍,夜間溫度更低,解憂用氈裘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爐子上的火苗不時竄出火堆,映著月色,幽幽的閃著紅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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