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磾因想著是他送解憂來的,必然要平安把她帶回去方可,於是在身後緊跟著。
“那個漢人打扮的文士是誰?”解憂壓低聲音問道。
日磾同樣低聲回答,“是以前投靠過來的匈奴舊部,應該是趙信的部下。”
解憂悄然一笑,不做評論。
剛出了大門,隻見曹襄急匆匆趕來,上氣不接下氣跑到解憂麵前,“你,你,可算回來了!”
日磾因早已見過曹襄,此刻也無意回避,就站在解憂身邊笑著。解憂說道,“多謝你記掛著我,我能死裏逃生沒準是你的功勞。”
曹襄見她神色如常,並無半點哀戚,對裏麵發生的事情已猜到個大概,但想到此,又不免為於單心酸:一條人命,片刻哀傷,真不知道值不值。
“你怎來了?”解憂問道。
曹襄笑得有些勉強,“我猜到你回來定會來此就趕來了。”
解憂斜眼一笑,“是嗎?”她這一笑叫曹襄心虛不已,連日磾都知道內情:定然是衛長公主知道解憂活著跟她大吵大鬧逼得曹襄跑出來躲清淨。
一陣風襲來,將裏麵的哭聲卷出來,曹襄忽然望著於單宅子道,“我曾勸他放下過去娶妻生子。”
解憂訝然,沒想到曹襄私下與於單還有些交情,但見日磾並不詫異,想必他們也打過交道。
“於單王子生性憂鬱多思,不是說忘記就忘記的。” 日磾忽然說道,有意化解解憂的尷尬。
“其實成親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可以築一道牆將自己圍起來使其終身免受情愛的侵擾。”曹襄是對著解憂說的。
解憂見他望著自己,卻避開不去看他。隻轉身對日磾道,“我們這就回宮。”
曹襄被孤零零丟在原地,解憂自始至終不曾回看一眼。
嫻熟駕著馬車,日磾問道,“其實他見到你很是歡喜,你為什麽急著要走?”
“小孩子管這麽多幹嘛?”解憂冷冷打斷他。
日磾吐吐舌頭,忽然說道,“我母親和妹妹在路上,就快到長安了。”
解憂經他提醒,才想起他還是休屠王的王子。不過那休屠王在萬軍陣前被霍去病斬殺了,他的族人大部分歸順了大漢。看來日磾已然接受了大漢的生活,而他和霍去病居然多了一段淵源,他的未來會有怎樣的故事呢?
日磾以為她閉目休息了,卻聽見解憂的聲音自身後幽幽傳來,“小時候我以為衛長比較有福,後來我覺得我更自由更有福氣,現在看來還是她更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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