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走到盡頭,解憂停下來,冷然看著她。青荻悚然,心裏揣度著,她要做什麽?
“跟我進來。”她指著路盡頭一處竹屋道。
青荻懸著的心放下來,“原來你住在此處。”
“霍去病沒告訴你?”解憂看著屋前燃著的火,對守在爐邊的清溪道,“把牛乳放進去煮。”
青荻第一次見人烹煮牛乳,心想這主仆二人都有些古怪。忽地想起解憂問自己話,回答道,“沒。”
解憂微微一笑,蹲坐著,一心仍撲在清溪手中的活計上。而清溪也悄悄打量比較著這兩位女子,青荻雖生得貌美,卻瞧著沒什麽內容,一眼就望到底的單純。而翁主雖容貌有所不及,可也沒有外邊謠傳的那般醜陋,且她也有眼波柔和通情達理之時。
青荻走到她跟前,正色道,“不單沒說這裏,跟你有關的事,他一句都沒說過。”
“那麽你有什麽想對我說?”解憂抬頭道。
青荻也隨之坐下,爐子的溫暖氣息忽然撲麵而來,“我雖沒見過你幾次,但你幫過我,我記著。衛長說你壞,我也記著。可我就是想知道,你和霍去病是怎樣一回事?”
“都要成親了,還來問我和霍去病是怎樣一回事,”解憂一哂,“難道你信不過他?”她望了一眼青荻平坦的小腹,想來衡璣看錯了。不過他們這樣急切舉行婚禮,倒叫長安城的閑人們多嘴多舌起來,揣測著這對同居一府的未婚夫婦是否折騰出什麽亂子來了。
“不,我信他,”她斷然否認,隨後語氣平緩道,“我隻是聽到很多流言,都快把我弄糊塗了。”
“既然知道是流言,也該知道不足信。”解憂把鹽末放進緩緩沸騰的牛乳中,空氣裏彌漫著牛乳獨有的香氣。
“他們告訴我,你和霍去病曾同吃同住同生共死,這是真的嗎?霍去病娶我,是因為他不能娶你,是這樣嗎?”青荻直視解憂,眼裏流露的坦誠與直白連解憂看了都要於心不忍。解憂喜歡真誠的人,她想霍去病也喜歡。
“他要娶你,這是事實。他不能娶我,這也是事實。但我不認為兩者有什麽關係。”解憂說得很平淡,心中卻緩緩念道:霍去病,你的婚禮我不能去了,今日就先送你一份賀禮。
一旁專心致誌煮牛乳的清溪卻不由得捏了把汗,生怕青荻一句話不慎冒犯了解憂惹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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