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該還沒走,我送去給他。”季維揚拎起外套,大步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地下停車場空無一人,季維揚很快找到了季維忻停在角落處的軍牌車,隻是,待他來到車前,才發現車內一男一女正在忘情的擁吻著。
男人自然是季維忻,而那女人也不陌生,正是杜小莫,她身上還穿著白色的護士服,坐在軍車中尤為醒目。
季維揚背轉過身,劍眉輕蹙。非禮勿視的道理,他還懂。
而他高大的身體站在車前,車內的人很快就發現了他。杜小莫羞怯的躲在車內,而季維忻推門下車,來到季維揚身邊,尷尬的咳了幾聲。
“維揚……”他剛想出聲解釋,季維揚卻將手中的外套遞了上來。
“你外套落在病房了。”
“哦。”季維忻接過外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所幸也不開口了,反正,看都看到了,兄弟二人彼此心知肚明。
“沒什麽事,我想走了。”
季維揚抿了下剛毅的唇角,幽深的目光看似隨意的瞥了眼車內,清冷開口,“哥,你和她的事兒我這個做弟弟的不該管,也管不了。我隻提醒你一句,收斂點兒,蘇家不是那麽好打發的,爸知道了,也絕饒不了你。如果你沒打算過為她拋妻棄女,就別做的這麽招搖。”
“嗯。”季維忻點了下頭,轉身推門上車。
……
下午展顏要做複查,杜小莫在病房內見到季維揚,他神色不變,一如往常般與她打招呼,然後,喂展顏吃飯、哄她開心,旁若無人的與展顏曖昧親吻,心思都在展顏身上,好像上午在地下停車場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反倒是杜小莫一臉的不自在,她一時間也揣摩不出,季維揚究竟有沒有將她和維忻的事兒告訴給展顏知道。
“小莫,你怎麽了?總是心不在焉的。”展顏突然出聲詢問。
“哦,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有點兒累。”杜小莫隨口敷衍了句,但眼角的餘光一直觀察著季維揚,而他依舊不動聲色。
展顏淡然一笑,牽住了她的手,“你要是累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有維揚陪著我檢查就行了。”“那怎麽行,我不放心。”杜小莫堅持留下來。
預約的檢查時間是下午一點,趙副院長親自為展顏做檢查。
展顏被推進ct室內,季維揚和杜小莫隻能坐在外麵等待。她耷拉著腦袋,掙紮許久後,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我,我和你哥的事兒,你沒告訴展顏吧?”
季維揚眸色深諳,冷嘲的反問,“你希望我告訴她?”
“沒有最好。”杜小莫嘀咕了句。
季維揚冷笑,如果可以,他希望展顏永遠都不要知道。因為,太肮髒。她最好的朋友,和他大哥混在了一起,還是那種見不得光的關係,他那麽單純的顏顏,怎麽可能接受。
檢查並沒有耗費太久,隻是等檢查結果出來還需要些時間,季維揚先將展顏送回病房,然後,才去趙副院長的辦公室。
黑色的ct片被放置在白熾燈光下,未等趙副院長開口,杜小莫盯著那張黑色膠片,已經哭了起來,她雙手捂住唇,卻依舊無法阻止哭聲溢出。她是學醫的,這樣一哭,季維揚就已經明白了,一顆心,頓時沉重。
趙副院長無奈的搖頭,指著膠片上心髒的位置,歎息著開口,“藥物並沒有控製住展顏的病情,她的心髒已經開始出現衰竭,如果近期內無法做心髒移植手術,存活的幾率不大。如果,她還有什麽未完成的心願,你們盡量幫她完成吧。”
季維揚一直低頭不語,周身的氣場蔓延著不盡的傷痛。
而杜小莫不停的哽咽著,問道,“展顏,她還有多少時間?”
“保守估計,一個月到兩個月之間。還是不發生意外的情況下。”趙副院長回道,“如果你們同意,我打算繼續為她增大藥量,否則,後期她會過的非常痛苦,甚至可以說,痛不欲生。”
杜小莫瞪大了雙眼,顫抖的說道,“您的意思,是打算為展顏注射杜冷丁一類的藥物嗎?”
“嗯。”趙副院長點頭。
杜小莫拚命的搖頭,“不,不行。怎麽能讓展顏注射那種東西呢?那是會上癮的,何況,杜冷丁的副作用太大,很容易引發頭痛、惡心、嘔吐。過量注射還可能導致心功過速、血壓下降、呼吸抑製、甚至昏迷……”
“小莫。”趙副院長嚴肅的打斷了她。“你覺得對於一個瀕臨死亡的人來說,這些副作用還重要嗎?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展顏在痛苦中死去嗎?”
“她不會死。”季維揚突然起身,目光深邃而犀利。“展顏,她不會死的。所以,我不同意給她注射。”
“季先生……”趙副院長還要勸阻,卻被季維揚一個冰冷的眼神震懾住。
“還有,展顏的病情,我不希望她了解的太多。趙副院長,你懂我的意思嗎?”季維揚又清冷的丟出一句。
“好,我明白。”趙副院長點頭答應。
待季維揚與杜小莫離開後,趙副院長還是按照原來的處方,填寫了藥劑單。可是,沒過多久,一個小護士拿著藥劑單敲門而入。
“副院長,魏展顏的單子是不是拿錯了?病人家屬不是不同意注射杜冷丁嗎?”小護士不解的詢問。
“哦,我已經說服了病人家屬。如果她再發疼,就給她注射吧。”趙副院長一板一眼的吩咐。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