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眼中,陸淮南是個冷酷無情的有錢人,是沒有骨肉親情的無心人,是自私自利的商人……總而言之,他就是個壞人。
沒認識他之前,歸寧也不曾想過自己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壞人”。
沒認識陸淮南的這十多年裏,歸寧過得無欲無求。
母親徐耀青說:“我家歸寧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對再好的東西都興致索然,不愛交朋友,喜歡獨處。”
徐耀青的朋友說:“這是因為從小到大,歸寧都是歸家的掌上明珠,她想要的都有,不想要的也有,所以對什麽都失去了興趣。”
午後,歸寧坐在父親歸福貴的辦公室,看著窗外盛開的合歡樹,如扇子一般的粉色絲絨花絲一根一根的。
很多人喜歡櫻花,她卻更喜歡合歡花。
古有雲:“合歡蠲忿,萱草忘憂。”
蠲忿,意為消除憤怒。
除此之外,她也喜歡合歡花的韌勁,合歡花雖喜歡溫暖的環境,但它的抗寒能力非常強。
歸寧看著手中的合歡花,希望自己能像它們一樣,即使生長在富裕的環境,也有抵抗困難的能力。
她掰著合歡花瓣數著,數到第一百零一片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父親歸福貴爽朗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來、來,陸總,這就是我的辦公室,雖然不及B市的黃金地段,但在我們這種小市級城市也是數一數二的。”
歸寧撥弄著花絲,已經習慣了歸福貴口中各種張總、李總的稱呼。
對這個陸總,她並無多大興趣,連頭也沒回。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一道低沉溫潤的男音:“您謙虛了。”
歸寧的手一頓,這陸總的聲音倒是十分好聽,不像過去的那些“總”,跟父親一樣,聲音氣勢如虹,與人交談時嗓音巨大,唾液橫飛,生怕別人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歸寧總是這樣不客氣地形容歸福貴,歸福貴對這唯一的女兒寶貝得緊,又是純粹的生意人,沒什麽文化,根本不介意,甚至笑哈哈地說:“是、是,寧寧教育得對!”
歸寧從合歡樹的花絲中抬起頭,見父親客氣地領著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走了進來。
英俊……
歸寧挑挑眉,這男人和她之前見過的各類“總”都不同。
他年輕、俊朗,從他上下身的衣著和言行舉止可以看出跟父親完全不是一類人。
他一舉一動中都是從小養出來的貴氣,麵對父親的大嗓門,他從始至終保持淡淡的微笑,修養極好。
無論歸福貴與他怎麽交流,他都保持幾分恰到好處的客氣與禮貌。
“爸。”歸寧喊了一聲沒看見她的歸福貴。
見她趴在辦公桌後,歸福貴比較意外:“寧寧?今天怎麽有空到爸爸這來玩了?”
歸寧告訴他:“明天就要去大學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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