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廳內,男人的咆哮聲不絕耳的徘徊在走廊深處,而負責看守祁冶的兩名警員卻是充耳不聞般站在門外,任憑裏麵的男人失心瘋大吼大叫。
祁冶吼得嗓子發啞,卻依舊不肯罷休的用腳踹著鐵門,並時不時的踢著桌椅,謾罵道:“你們這群不長眼的混蛋玩意兒,等小爺我出去,還不弄死你們。”
“給我打電話,我要律師,我要起訴你們虐待我的人身自由。”
“我爸呢?我媽呢?你們這群王八蛋知不知道我是誰?敢羈押我,敢收押我,敢這麽無視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祁少,你還是省點力氣,馬上我們就會進行審問了。”霍毅站在羈押室前,瞧著蓬頭垢麵好不狼狽的祁冶忍不住的咂咂嘴。
“啪。”祁冶將凳子拋了過去,咬牙切齒道:“我記住你了,霍毅是吧,等我出去,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霍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祁少還是先別把話說的這麽絕,我這個人雖說身居要職,但也是一個很記仇的小人物。”
“滾你媽的,我的律師來了沒有?”祁冶吼道。
霍毅冷笑道:“隻怕得讓祁少失望了,祁家並沒有派出任何律師過來。”
祁冶趴在鐵門上,吐了一口口水,仍舊高傲的吼道:“滾,我爸媽不會放過你的。讓我的律師過來,我可懂法律的,你們沒有權利阻止我見律師。”
“當然,我們的確沒有那個權利阻止你見任何人,但很可惜,祁家並沒有委派任何律師過來。”
祁冶臉上的傲氣漸漸的覆滅,他緊緊的摳著鐵門,再道:“不會的,我媽不會放著我不管的,他們不可能會不管我的,給我電話,我要打電話。”
“不好意思,除了律師外,你不能聯係任何人。”
“不,不會的。”祁冶碎碎念著,又道:“不是我做的,那些人都不是我撞的,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撞的,不信你們可以看監控記錄,我坐在副駕駛上,我並沒有駕駛車子。”
“既然這樣,就委屈祁少先在羈押室裏住兩天,等那名女子醒來,我們會開始著手調查。”
“醒來?”祁冶慌了,“她怎麽了?不會是死了?”
“並沒有,她隻是頭部受到重創,正在治療中。”霍毅回複。
“那就好,隻要她沒死,我就沒事了,不是我撞的,我可以轉做證人,證明她毒駕傷人。”
霍毅自上而下的審視對方一番,滿麵的冷嘲熱諷。
……
醫院內,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被微風漸漸的稀釋。
金嘉意坐在沙發一角,瞧著不知不覺熟睡過去的男人,動作輕盈的將一旁的毯子搭在他的身上。
“咚咚咚。”房門輕響。
秦禕弘剛探了半顆頭進來便察覺到身前有人靠近,他下意識的望過去,女人已經單手掩嘴朝他走來。
金嘉意指了指門外,道:“他睡著了。”
秦禕弘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隻消看了一眼沙發上側躺的身子,點了點頭,刻意的放低著動作一同走了出去。
金嘉意靠在窗前,俯視著大樓下形形色色的人影,注意到身後跟來的男人,率先開口問道:“秦總怎麽過來了?”
“雖然我們並沒有什麽交情,但總是認識的人,伯父傷成這樣,理應過來看看。”秦禕弘解釋道。
“聽說那個肇事者找到了?”
“嗯,是祁家公子。”
“還有一個女人?”金嘉意轉過身,目光落在秦禕弘身上。
秦禕弘有些猶豫,新聞曝光的那名女子雖說不是他承星的藝人,但聽聞自己的秘書評頭論足了一番之後,潛意識裏並不覺得這個女人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叫齊菁?”金嘉意替他說出來。
秦禕弘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受了傷,聽說也安置在這家醫院裏,怕祁家的人有動靜,特意避開檢廳的下屬醫院,選擇這裏先治療然後再審問。”
“齊菁我是認識的,雖說這個娛樂圈裏水很深,知人知麵不知心,但也有替死鬼一說。”
秦禕弘眉頭微蹙,顯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不解道:“可是在車裏隻發現了她一個人。”
“所以我就更想知道是誰利用了她。”金嘉意扭頭繼續看向窗外,雙手緊緊的抓扯著窗戶護欄,心中似乎有一個答案。
秦禕弘見氣氛突然沉默,不明就裏為何空氣變得這麽冷,他瞧著女人背對過去的身影,不知是不是燈光的效應,他好像看見女人周身上下散發著殺意,很濃烈。
位於醫院的頂樓病區,周圍巡視著許多負責監控嫌疑人的警衛員,甚至所有進出本層樓的醫護人員都必須出示證件才肯放行,可想而知這個女人對於這起案件的重要性。
所有人都提高警覺,避免任何突發事故的發生。
“叮……”電梯敞開。
眾人聞聲望過去,本打算追問來人的用意,卻見到她的真麵目之後,所有人禮貌性的退居在一側,不再阻攔。
經過昨天那鋪天蓋地的新聞轉播,現在整個華國都知道金嘉意是誰的女人。
金嘉意一路通行無阻的進入了病房,腳步聲沉悶的回蕩在走廊深處,她的手關上身後的門,將所有視線完全的封鎖在外。
病床上,齊菁麵無血色的躺著,她的頭部受到了重擊,失血過多,能夠撿回一條命也算是奇跡。
金嘉意拖了張椅子坐在病床前,望著昏迷不醒的女人,自言自語著:“真是一個笨女人,連找替罪羊都不會找,找一個這麽容易被識破的人,太愚蠢了。”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也真是蠢,既然是替罪羊,怎麽可以留她一口氣呢?”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
金嘉意冷笑一聲,眼瞳深處漸漸的氤氳著一層濃霧,讓人識不明她的真正心思。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