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都離府了，侯姑娘想要辭別，這不是很自然的事麽？”顧飛鴻覺得，侯蕊的反應並無什麽不妥。
玉辰風但笑不語，稍後又問：“近來府上可平靜？”
“平靜得很。倒是屬下查到了一件事很奇怪。”顧飛鴻說了一半便頓住，然後見玉辰風凝眸望著自己，才壓低聲音道：“那日襲擊侯姑娘的黑衣人是毒龍門的人。”
“毒龍門？”聞聽這個名字，玉辰風的眼裏浮上一層陰影：“衝著侯蕊去的？”
“現在還不得而知，也可能是衝著玉府來的。不過侯姑娘離開玉府之後，玉府確實沒有了黑衣人的蹤跡。”顧飛鴻道。
玉辰風心想，若黑衣人是衝著玉府來的，那麽他離開玉府之後，不是給了黑衣人更好的機會襲擊玉府？為何沒有動作？
“侯蕊可有危險？”玉辰風擰著眉頭。
顧飛鴻道：“自打侯姑娘回家，屬下便派人盯著，她一直都呆在家裏，不曾出過門。侯家乃深門大宅，賊人要想混進去不太容易，想必侯府之內也很平靜。”
“既是毒龍門插手，便不可等閑視之。相比而言，玉府的戒備如何？不照樣讓人潛入進來？”玉辰風反駁。
“最近侯老丞相和侯璟都行蹤正常，想必侯家應該是風平浪靜。”顧飛鴻覺得像侯蕊那樣優雅脫俗的女子，應該不會招惹上那等勢力才對。如果讓他選擇，他更容易相信毒龍門是將矛頭對準了玉府，侯蕊隻是偏巧撞上當了犧牲品而已。
玉辰風沉思良久，喃喃道：“侯正純雖然遠離廟堂頗久，卻仍然擁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毒龍門向來與朝廷對立，或拉攏，或毀滅侯家也非不可能。總之，還是小心些為好。設法了解了解侯府內的環境。”
顧飛鴻頷首應下，但有一個難題擺在眼前：“侯府畢竟不是什麽小門小戶的草舍，屬下等隻能在門外注意侯府的動向。至於府裏的動靜，著實沒有辦法探得。若是強行潛入，一旦露餡兒，隻怕會給少主惹來麻煩。”
這倒也是。玉辰風沉思片刻，吩咐：“隨我去一趟侯府。”
顧飛鴻有所遲疑：“坊間對少主和侯姑娘已是議論紛紛，少主此番登門，隻怕又會給有心人留下話柄。要不找個時間設法將侯姑娘約出來一見？”
“你什麽時候畏懼於坊間流言了？”玉辰風不由失笑。
顧飛鴻一臉謹慎，稍有些擔心：“少主自是不懼，可那侯姑娘畢竟是女子，豈能不顧及名聲清白？屬下是怕少主過分積極，反倒叫侯姑娘越發地躲著不見你。”
“你不是說她心儀於我？又為何會躲著我？”玉辰風笑得稍顯勉強。
顧飛鴻辯不過自家少主，隻得皺眉道：“那隻是屬下的一己之見，也許屬下弄錯了。”
玉辰風瞅著顧飛鴻看了許久，鳳眸半眯，道：“聽你的口氣，像是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少主？”顧飛鴻一驚，眼中隨即又是不解和疑惑。
“說到底，你還是怕流言中傷侯蕊。沒想到我這個正牌主子，倒不如侯蕊在你心中的分量。”玉辰風笑得輕鬆，笑得溫和。隻是這樣的笑容太完美，所以對他熟悉的顧飛鴻自然知道這抹笑容或許並不代表主子此刻真正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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