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意識到屋內其實有不少植物是假的,尤其那些鮮豔過頭、模樣罕見的花藤,隻是做了個樣子,心中頓時有點不爽。但隨即他又找出了一顆真實的鹿角蕨,一叢鬱鬱蔥蔥的山韭,和一盆小巧精致的新月莓——每年四月底五月初,新月莓會結果,豔紅卻很酸。但如果能搞到白糖拌在一起,實屬無上的美味。
赫爾格隻有在9歲生日那年吃過一次。
直到把屋裏的每個角落都摸了一個遍——除了他刻意避開的雙人床,赫爾格發現尼祿好像真的沒在管他在幹什麽,從旁也看不出來對方是否能從麵罩內看到外麵的景象。
他走到尼祿身後站定,頭頂著光,陰影完全籠罩住了尼祿的肩膀。赫爾格伸出寬大的手掌,於尼祿的脖子後方虛握了一下,發現幾乎可以一手完全圈住。
他又走到門口,嚐試著摸上了門把手——沒有電流,冰涼的黃銅色把手紋絲不動。
赫爾格回過頭來——浴室的水溫已經散去了,門從不透明重新變回鏡麵。鏡中的自己好像一頭馬戲團的獅子,困頓又躁鬱,斷角的根部隱隱閃過一點紅光。
他沒有開門的權限,他隻是從鐵籠換到了一個更大一點的籠子。
赫爾格惱火地走回到房間中央,故意發出很大的腳步聲。
“喂。”他出聲叫道。
尼祿半點反應沒有。
“我在叫你。”
尼祿抬起雙手扶住頭罩,撥動了一個按鍵,那環狀的金屬從前打開來,好像一個怪物張大了嘴,金屬尖刺也收了回去。他頗有些無奈地說:“我叫尼祿。”
“哦,”赫爾格無所謂道,“你不需要我叫你主人什麽的嗎?”
“你願意嗎?”尼祿問。
赫爾格立刻嗤笑:“做夢。”
“所以了,我叫尼祿。”對方似乎早有所料,又說:“名字隻是一個稱謂,我是你的主人,總歸是個無可爭辯的事實。”
這令人不爽的小鬼!
“我要做什麽。”赫爾格沉聲問。
尼祿似乎不太明白,問:“你想做什麽?”
“哈?”
“你可以安靜一會兒嗎,就呆在這,陪著我。”尼祿說。
我他媽已經安靜了很久!赫爾格沒好氣地想。又問:“那我安靜來你要做什麽?”
“我要工作。”尼祿仍是這麽回答。
“這算哪門子工作,”赫爾格說,“而且你為什麽也非得工作?”
“因為沒錢了。”尼祿平靜道。
智人不都是坐在金椅子上吃香喝辣的嗎?赫爾格莫名得很:“你還會沒錢?”
尼祿點點頭:“對,畢竟剛花了一億。”
赫爾格:“……”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