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似懂非懂

中午過後，老漢閑停下來，塞給她兩個包子，一老一小便有一搭沒一搭的便吃著包子便說著話。 “爺爺，咱們出來的時候，我看見有一座好大的房子，裏邊好像沒有人住吧？” 老漢愣了愣，朝著四周看了看，壓低著聲音說道： “不知道裏麵到底有沒有人住，按常理說，裏麵應該住著一個人，可是兩年來，從來沒有看見過裏麵的人。” “為什麽，他都不用吃飯的嗎？” 老漢搖搖頭，將手中的包子放在桌子上，又說道： “那座院子邪乎的很，原來住在院子裏的夫婦，活著的時候就不是什麽好人，沒少欺負街鄰四舍的人們。 兩年前，丈夫突然暴病死了，沒半年，那婦人也跟著死了。 家裏倒是有一個兒子，記得那天夜裏，我捏好包子，出去拿夜壺，看見那個孩子回來的時候，右邊臂膀上血淋淋的流著血，左手緊緊握著一隻胳膊，麵容詭異的進了院子。 這件事情誰都不知道，反正自那以後，便再也沒有看到他出來過。” 老漢說完，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活到這麽大歲數，想到那天的場景，還是懼怕的很。 “那人去了哪裏？” “不知道，怕是已經死了吧？”傷成那個樣子就直接回了家，還能有什麽結果。 小貓兒啃著指甲，小小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老漢見狀，隻當孩子小，是被嚇著了，便笑著拍拍她的腦袋，說道： “沒事，這隻當是話癆下的碎嘴，說說也就是了，要是真怕啊，晚上別出來就是。心裏也別掂量這些事了，這什麽事都是，你越是想，越是怕，怕什麽就來什麽。人的心就那麽大，能裝的了多少事？” “唉，人啊，活一輩子，心裏頭也別什麽都沒有，要不空落落的，也難受的很。放那麽一個人掛在心尖尖兒上，歡喜的時候是他，生氣的時候是他，難過的時候是他，快樂的時候也是他，這樣喜怒哀樂就都有了，人活一輩子，便也都值得了。” 小貓兒聽著老漢的話，似懂非懂的輕輕點了點頭。 這是不是就跟朱玉姐姐說的是一個樣子的呢？那個人，又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老漢看著小貓兒的懵懂的表情，慈愛的笑笑，還是一個孩子，能聽得懂他說的話麽，自己也完全是老糊塗了才是。 苦笑著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小貓兒身上的灰塵。 “娃娃，回去把衣服脫下來洗一洗，然後擦擦身子。我把你從那坡下救起來的時候，就見你緊緊拽著身上的衣服，楞是我怎麽弄都弄不下來。這麽漂亮的娃娃，幹幹淨淨多好！” 小貓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身上確實又髒又臭，可是她不能將衣服脫掉啊，要不然，會有妖怪過來吃掉自己，而且還會害了爺爺的。 小貓兒搖了搖頭，然後低頭不語。 半晌—— “爺爺，我……我明天就離開……” 老漢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口氣有些急切的說道： “娃娃這是怎麽了，你要是不願意，咱們便不要做。爺爺也不是什麽幹淨人，不會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