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放鬆了許多,卻隻是幾分鍾的時間,就睜開眼睛猛的推開了我,在我恍神中跑進洗手間吐了。我站起來,拿了條毛巾跟進去,卻看到他手裏拿了一枚卸下來的刀片,正在往自己的身上割。
“沈易!”我喊著他的名字,走近了與他去搶,被他在胳膊上劃了一刀,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流成一條線,我沒覺得怎麽樣,去掰他的手,把刀片拿下來之後,長長的舒了口氣,抬眼看到他正愣愣的看著我。
我猜不到他現在是不是清醒的,還是又看到了什麽幻覺,咬了咬牙,把毛巾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把他拉了出來,趁他沒有再有什麽奇怪的舉動之前,把他按在床上用繩子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
他在我把他的手綁好,蓋上被子之後,像剛剛醒過來似的,恐懼的開始掙紮,身上的筋絡全都繃了起來,忍無可忍才發出幾聲破碎的嘶啞。被子上蹭的全是血,我壓到了他的身上,讓他抓著床頭的木頭,才避免了他把繩子掙開。
他這一陣過了,差點把我折騰到虛脫,給他處理了傷口,自己給自己縫了幾針,換了件長袖,把刀口遮起來。
我坐在床邊,不斷地拿濕毛巾給他擦著臉和脖子,我看著被他咬爛的唇角,忽然想到四個字,生不如死。
我別過頭去,把辛酸眼淚咽回肚裏,沈易稍稍清醒,迷離的看著我,抽搐著,艱難的開口:“書房裏……有……鎮定劑……”
這話他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不能給他用,可現在濫用藥物,隻是一時管用,他平時吃的那些精神類藥物夠多了,再用藥亂了他本身的調節係統,他戒斷更難受。
我給他掖好被子,碰到他胸口自己弄破的地方,他像又挨了一刀似的,悶哼了一聲,縮了縮身體。
我們正常人的內體平時會產生一種內啡肽,可以止痛和產生愉悅,他這樣的情況,顯然是破壞了這一生理平衡,有什麽傷處,怕是比平時裏疼上十倍也不止。
他現在身上發炎,我給他掛了瓶藥水,還打了一針補鈣,看他安靜一點,才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直的脖子。
手機震動著,我打開門到外麵接,聽到是我爸的聲音,開口就是命令,對我說:“你現在馬上回來一趟,我和你媽有事情要跟你說。”
我問:“出什麽事了嗎?我現在走不開,電話裏……”
“喬綾,你要是還認我們是你父母,就馬上給我回來!”我爸激動的大吼,吼完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在那邊咳嗽個不停。
我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沈易現在這樣,我怎麽可能脫得了身。
“爸,您能不能先告訴我,到底是有什麽事?”我有點急了,我爸那邊好像在跟我媽說著什麽,像是在吵架,隨後電話被摔斷,我慌慌張張的再打過去,變成了我媽接的,她在那邊哭,抽噎著對我說:“小綾,你快點回來吧,我們小區都亂了套了,你回來看看,讓沈易也回來跟你爸解釋清楚,媽媽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