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藍拿著這枚鑰匙扣,想要問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可是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那個人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就算是問了,也不會問到什麽。而且,她又為什麽要問呢。
王珊將首飾盒放下,與康麗一齊離去。
蔚海藍便收入櫃子裏鎖上,依舊不打算佩戴。
而那隻全新的小海豚鑰匙扣,她將它掛在了挎包的圓扣上。
在家中靜養了幾天,蔚海藍的身體康複完全。
這些日子以來,她都沒有使用手機,更沒有接過誰的電話,也沒有聯係過誰。
一開機,全是袁圓的來電來信。
蔚海藍回撥了電話過去,袁圓急急地問她最近去哪裏了,卻也是鬆了口氣。她並不想讓她擔心,便將生病的事壓下了。兩人聊了一會兒,袁圓告訴她自己要去麵試。她讓她好好加油,祝她麵試成功。掛了電話,蔚海藍想著她總算是振作起來了,心裏甚是欣慰。
隻是不知道,袁圓強顏歡快的背後,被掩埋的傷口什麽時候會結痂。
那顆受傷的心,又會在什麽時候平靜安寧。
而讓蔚海藍感到奇怪的是,朱律師並沒有再打來電話。瞧著趙嫻的號碼,她躊躇猶豫,卻沒有再撥打。若仍舊是關機狀態,這會讓她更加難過。靜靜地想了許久,卻是毫無思緒。
康麗急急敲門而入,開口說道,“蔚小姐,夫人回來了。”
“她在哪裏?”蔚海藍猛地站起身來,麵露驚喜。
“夫人帶了好多人來,正朝地窖去呢。”
蔚海藍狐疑不已,想著這是怎麽一回事,於是便前往地窖瞧個究竟。原本冷清寂寥的後院,由於突然闖入了那麽多人而熱鬧起來。遠遠的,蔚海藍就瞧見那道熟悉想念的身影站在前方,她的步伐頓時加快了些,兩步並作一步走。
蔚海藍匆忙地奔到她身邊,輕聲喊道,“媽媽,你回來了。”
趙嫻並沒有理她,套了件厚實的禦寒棉衣,就要進冰窖。
蔚海藍本能地跟著她想要進去,卻也忘記了她一向都不喜歡她入內。
趙嫻停下步伐冷冷喝道,“不許進去!”
蔚海藍頓時身子一僵,隻是這麽瞧著她走入冰窖。
“小姐,這裏寒氣太足了,靠邊站些,你病才剛剛好,經不起這麽吹。”康麗硬是將她往旁邊拉了些。
“這個怎麽沒裝好?”
“千萬要小心點!”
“箱子抬得時候格外注意,這裏是冰雕!別弄碎了!”
“知道了!”
組長指揮著搬運工們,蔚海藍瞧見一隻隻大箱子抬了進去,而後又被台了出來。一整個下午,她就這麽看著眾人十分,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也不能上前和趙嫻說話,心裏很是恐慌,以為她是來搬走東西離開這裏的。
直到最後一個箱子也被搬走,趙嫻從冰窖裏出來了。
她的臉上,覆了一層寒霜,肌.膚被凍得發白。冰窖裏的溫度,一直都很低。
蔚海藍瞧著她脫下棉衣外套,那動作真是優雅,而後她就從她身邊慢慢走過。
她一下子邁開腳步衝到趙嫻的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趙嫻這才拿正眼瞧她,隻見她那張原本不算清瘦的鵝蛋臉一下子尖瘦了下巴,她眉宇一皺。而她這一輕微的舉動,卻讓蔚海藍的心揪緊,尚且來不及多說什麽,就被她一番冷冷的話語刺痛,“我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這一聲嗬斥,讓她心中寒涼。
康麗一驚,沒有料到夫人竟然會這麽說。她悄悄望向小姐,卻見她麵無表情,唯有那雙眼睛紅得不可思議。
蔚海藍以為自己會哭,可是忽然間發現,完全沒有了感覺。
痛覺已經麻木了吧。
蔚海藍沒有再說半句話,任由她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
她亦是沒有回頭張望,隻是聽見她的腳步聲漸漸遠離消失。
冷風吹拂而過,康麗喚道,“小姐,這裏風大,還是回屋去吧。”
從後院回到了薔薇苑的臥房。
蔚海藍一個人在房間裏沉思發呆。
她不曾忘記那****所說的話。
我怎麽會有你這個女兒,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沒有你這個女兒,早知道就不該生下你……
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麽是屬於她的。
永遠也不會失去的,永遠也不會離開的,永遠也不會改變的。
蔚海藍的目光格外茫然無措,莫名地感到一陣森冷,她裹了毯子站在窗前瞧著這座冬日裏的園子。
似乎唯有這座百年的園子,一生一世永不會背棄她。
隻是來年,她是否還在?
距離聖誕節還有些日子,蔚海藍終於接到了公司電話。
總監邀她觀賞今年最後一季的時裝發布會。
發布會當天,蔚海藍準時到了。
紅色的地毯鋪了一路,從大門口一直到會場裏麵,十分壯觀。蔚海藍沒有怎麽正式打扮,隻是隨意地著裝,作為前工作人員的身份出席。剛簽字完,就聽見身後傳來叫囂聲,她不禁回頭注目。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