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男女七歲不同席，不過他們是家宴，也沒必要拘泥於那些縟節。
往常蘇長歡所在之處，必歡聲笑語不斷，可她今日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紅紅的像隻兔子。
“歡兒？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蘇蓁將酒杯放至麵前擺有酒材長案上，朝一旁坐了坐，身後侍女立即擺了一張新的蒲團。
蘇長歡打量四周，見無人注意到，跪坐在蒲團上輕扯蘇蓁袖子，聲問道，“大哥，顧大人真的死了嗎？”
“你是顧昀舒？”
“對！”
看著她心翼翼滿含期待又唯恐得到失望答案的眼神，蘇蓁實在不知該怎麽。
“他應該...沒死吧......他昨晚被一群黑衣人帶走了，司尉府衙還在搜尋。”
“呼！那就好。”
“歡兒，你好像對他挺上心？”
“額...人家隻是好奇嘛！”蘇長歡別過頭，滿臉嬌羞。
“噢~這樣啊！為兄還以為你情竇初開，想著撮合你們一番呢！”
蘇蓁隻是隨口調侃，卻被蘇長歡記在了心上。
“嘻嘻！”蘇長歡還想多問些關於顧昀舒的事，突然聽見了安姨娘的呼喚聲，“咦？姨娘好像在喚我，大哥哥，我先回去了。”
“好。”
......
午宴過後，蘇蓁回了錦瑟軒，一路走來，頓覺耳邊清淨了不少。
末沉跟在她身側，眼神時不時朝她身上瞟，卻不知如何開口。
屋內丫鬟們已經備好茶水，蘇蓁擺擺手，讓她們退下。
執起茶杯正欲喝口茶水，末沉卻忽然朝著她撲了過來，摟著她的脖子放聲痛哭。
蘇蓁茶杯陡然落地，‘哢嚓’一聲破碎，她茫然地拍著末沉的肩膀，卻實在不知該怎麽哄人。
“沉沉，你別哭啊，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嘛！”
蘇蓁溫柔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可她眼中依舊淚花閃爍，垂著頭輕輕抽噎。
“公子我們昨夜契約斷了，我和哥哥帶著京都城內所有妖找你，可是遍尋無果，怎麽都找不到你。”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末昇皺著眉頭問道，“雖然契約後來恢複了，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蘇蓁鬆開末沉，走至桌旁拿起桌上的匕首，毫不猶豫劃破自己的手心，傷口很深，紅色血液頃刻間順著手心流淌至地麵。
“公子！你別自殘啊！我和哥哥真沒怪你丟下我們！”
蘇蓁被她慌亂解釋的模樣逗笑，末昇兄妹則是震驚的看著她傷口處金光大盛，眨眼間快速愈合。
“我...我沒眼花吧？公子你這是怎麽做到的？”
末沉揉了揉眼睛，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蘇蓁無奈歎氣。
昨夜大夫走後，她又用元珠仔細檢查了一遍身體，並無異樣，於是得出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即使進入異空間，我們之間的契約也不會斷，除非我在昏迷期間已經死過一次。”
隨後，她將昨日和末昇在酒樓分開後發生的一切細細道出。
他們坐在一旁聽著，眉頭越皺越緊，在聽聞她為了自保而賭上容貌時，更是想踹她兩腳。
蘇蓁完，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潤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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