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
“按你所述,往日裏他嫂嫂沒少趁著他哥哥不在家對他痛罵,為何之前都能忍,今天卻忍不下了呢?”
白景源懷疑,沒準兒這人早就發現他了,故意這樣做戲,不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畢竟他們進城的時候動靜很大。
否則根本講不通啊!
每道理一個擅長隱忍,對各種侮辱都不在意的人,突然就變得衝動玻璃心了。
羊叔搖搖頭,沉吟片刻,又道:“也許隻是心中激憤積累到了極限?”
見他不像往日,總是問一答一,從不摻雜自己的想法,白景源笑著點點頭,誇了他幾句辦事細致之類的,就讓他退下了。
這人是王後的心腹,他可以用,但絕對不能毫不設防。
“鹿兒,你覺得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羊叔走遠,屋裏隻剩他倆,白景源就隨意多了。
“誰?羊叔?還是公孫去疾?”
之前一直說公孫去疾,現在公子又用下巴指著門外,鹿兒摸不準他的意思。
白景源翻個白眼,拿起一隻紅橘,邊剝邊道:“當然是公孫去疾!”
羊叔已經在鍋裏了,不管大火小火,有的是功夫慢慢烹煮,現在最要緊的是那個還在鍋沿兒上騎著的公孫去疾啊!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如把他叫來見見?”
白景源分給鹿兒一半橘子,忍著酸吃了兩瓣,又把剩下的放到碟子裏,這才拍拍手站起來:“叫過來回話,有了心理準備,萬一說假話怎麽辦?我們偷偷過去,先看看他在幹什麽,然後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隻是基於現代人的正常思維,擔心公孫去疾傷了腿走不了路,強行讓他過來回話不人道,怕鹿兒又說他心太軟,就找了個借口,鹿兒卻沒想太多,聽了這話,立刻拍手叫好,說他這個主意妙極了!正該如此才能聽到真話!
白景源揉揉腮幫子,一邊吐槽自己為了補充維生素也是蠻拚,一邊帶著鹿兒往外走。
鹿兒剛吃過糖,又吃橘子,頓時酸得眼淚使勁兒飆!見白景源走得快,眼淚都顧不得擦,忙跟著跑了出來。
出來問了婢女,得知公孫去疾這會兒正在庖屋那邊,兩人忙輕手輕腳的摸到庖屋窗外。
剛站定,就聽庖彘不滿的聲音:“你怎的吃這麽多?肚子不痛嗎?公子的魚都被你吃了!待會兒我還得想法子去釣魚!”
然後就聽公孫去疾回答:“牆上不是還掛著條鹿腿嘛?你給公子做那個!我都餓了三天了,吃鹿腿消受不得!”
探頭一瞧,就見公孫去疾滿麵紅光,正據案大嚼,若不是身上還纏著帶血的布條,光看那堆高高的魚骨,肯定不會覺得他受了傷。
然後庖彘就氣炸了,菜也顧不得切了,一把將刀甩到菜墩子上,叉著腰回頭罵:“你倒是想吃鹿腿!公子都半月才吃一回!你這人真是、真是……”
正不知怎麽說,突然見到站在窗外的白景源,正要行禮,就見白景源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出聲,於是庖彘話鋒一轉:
“公子仁慈,允許你想吃什麽吃什麽,你也不該這樣欺負他啊!你都會做什麽啊?公子待你這麽好?”
可以說,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皰彘對白景源已經十分了解了,知道他過來多半就是想知道這個,立刻幫他問了出來。
哪知公孫去疾聽了這話,卻沒回答。
然後白景源就見他篤定的回了頭,表情淡淡的看著窗外。
頓時,白景源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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