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沂的軍隊為了快速擴張,真正的軍戶十分有限,隊伍裏真是什麽樣的都有,出現這種隻敢窩裏橫的,再正常不過。
想明白這點,兮伯不屑的笑了笑,心道這邊遠地界兒來的,就是上不得台麵。
哪知從人卻笑著拍了下手,喜道:“阿翁謬矣!公子白什麽也沒說,直接讓他身邊那位醜女拔劍把那伍長腦袋削了下來!”
“嘶!”
這種惡劣天氣,公子白還未繼位,這支軍隊還不屬於他,他竟敢這樣做?不怕炸營?
雖是文臣,兮伯對軍事還是了解的。
畢竟這年頭的文化人,一言不合就動手,隻學文不懂武的人早就吃虧吃死了,哪還活得到他這歲數?
“吃驚吧!”
從人叉腰大笑,完了又賣關子:“阿翁可知公子白是怎麽穩住那些鼓噪起來的士兵的?”
私下裏,兮伯與仆從之間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因為他堅信,一個人若是時刻保持心情好,一定能長壽!
事實證明,在這方麵,他是對的。
“還不快點說來!”
就跟變戲法似的,兮伯猛的從席下抽出根拐杖,作勢欲打!
從人忙笑著把答案說了出來:“公子沒有說他頂撞無禮,直說他不遵命令,該殺!”
兮伯收了笑容,摸著胡須沉吟起來,許久才歎口氣,吩咐從人:“備重禮,我要見他。”
備禮,與備重禮,是兩回事。
一個是普通的見麵,帶點東西不至於失禮,一個是懷著交好的心,主動示好。
按理說,這些士兵應該以任沂的命令優先,可既然公子發了話,要讓奴隸與士兵們一起躲雨喝薑湯,任沂作為主帥,這種事也不會不給麵子,這些士兵就不應該違背他的命令!
他這是在宣示他的權力。
殺一人,便讓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權力應該淩駕於任沂之上,否則他就能要他們的命!
以後誰還能把他的話當放屁?
現在是讓他們躲雨喝薑湯,以後呢?
隨著他不斷長大,這支軍隊,不會永遠隻在這些小事上順從他!
而任沂想要保住自己的權力,不讓公子白染指,就必須讓手下明白,他們就算不聽公子的話,也沒有關係。
可惜,她永遠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她的兵可以不聽公子白命令。
隻知將軍不知大王?大王要麽弄死將軍,要麽弄散這支軍隊。
兩相傷害取其輕,比起一支成型的軍隊,一個將軍,尤其還是身份經不起推敲的將軍,實在微不足道。
原想著,他多半會鬧一場,說那伍長不敬他,實在可惱,沒想到他會這麽果斷,短短時間內,就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這樣做,沒有人會覺得他任性嗜殺,所有人都會覺得他這麽做很有道理。
這是何等老辣的手腕!
誰能說他隻是個總角雉子?!
現在,就隻需要等隔壁消息了。
見從人把重禮備好搬上來,兮伯再次擺手:“罷了,先收好,等明天再去。”
萬一去的太早,隔壁還沒鬧起來,見他在場就不再鬧了,那就太虧了。
從人無奈歎氣,再次把東西搬了下去,心想,自家老爺子也太善變了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