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源心裏臥槽臥槽的,差點就按捺不住,最終還是沒吭聲,找個空當跪坐下來。
他剛坐穩,馬車就動了起來,這裏不是官道,隻是鄉間小路,馬車本就是普通的款式,沒有減震措施,又遇到這種路,顛得他靈魂差點出竅,真是要人命了!
天降橫禍,讓他受這洋罪!
想發脾氣都沒人可以當出氣筒,氣得他坐在那裏像隻河豚。
別看這女人看起來十分柔弱,白景源一上車就看到了她腰間別著的短匕。
短匕的柄上鑲了暗紅的寶石,青銅刀柄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泛著油潤的光,他隻是跟著鹿兒強身健體,根本談不上什麽武力,遇到這種情況,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馬車一連走了十幾天,外麵的人換了好幾撥,隻有這個女人一直都在。
大概清楚他的習慣,一路上雖然條件有限,這女人還是盡量讓他好吃好喝,時間久了,距離陽城越來越遠,壓下心中怒火之後,白景源也願意與她說說話了。
“不知你們想要什麽?”
太久沒有說話,讓他的嗓音微微沙啞。
旅途勞累,一路上都沒正經睡過覺,醒的時候在車裏,睡著了也在車裏,這輛輜車與他那輛專車不同,要小得多,沒有窗戶,想要看外麵,隻能撩起車簾,想睡個覺,腿都伸不直。
大夏天的悶在車裏,讓他嘴角上火爆痘的同時,頭發也油膩得不行了,至於身上的衣裳,更是餿得他恨不能撕碎扔了。
“我還在想,你什麽時候才會問這個呢!”
馬車行駛到第二天,他們就把他嘴裏的布團取出來了,但他一直沒有說話。
女人笑笑,撩開車簾看看日頭,見太陽緩緩西斜,忙放下簾子打開身側的食盒,拿出一根烤羊腿遞給白景源:“又到未時了,旅途艱辛,條件有限,公子還請擔待些。”
竟是知道他習慣這個時候吃點零食補充能量,看來已經踩點許久才下的手啊!
見她答非所問,白景源撅起嘴,裝作不滿:“怎麽又是羊腿?雖然這個羊又嫩又鮮,可連著吃了這麽多天,我早就吃膩了!我想吃魚。”
燕人愛牛羊,楚人卻大多愛吃魚。
對他的試探,女人視而不見。
她永遠隻聽她喜歡聽的話。
“果真?你也覺得這個羊好吧?這可是全天下最好的羊!”
語氣中的驕傲,比外頭的陽光還要晃眼,白景源頓時就沒了虛與委蛇的興趣。
“你們是燕人吧?燕王派你們來的?有什麽事,都可以派使者談,何苦難為我一個做不了主的小孩子?大熱的天,跟著你們千裏迢迢的奔波,瞅瞅,我都快餿了!”
說到燕國人的時候,女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啦!趕路嘛,沒法洗澡啦,等到了地方,自然會讓你痛痛快快的洗個澡的!”
白景源翻個白眼躺倒,背過身去不再理她。
時值五月,本是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卻隨著馬車行走,天氣越來越涼,顯然他們在往北走,再加上這兩天剛換的車夫一身羊騷味,還有這些人總是為他準備牛羊肉,車裏的零食漸漸的也沒了水果,隻剩下奶製品和肉幹,顯然這些都是他們喜歡吃的,白景源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一些。
他隻是想不通,去年紀帝頒布伐燕王令的時候,為何燕國不擄走他,如今紀帝薨逝,燕國之危已解,燕國人卻來擄他了,迷惑操作,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