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雉兒還小,大概是被嚇到了,再次“哇哇”的哭了起來,盜蹠眼眶紅紅,臉也紅紅,伸出手想要抱抱,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他當爹了呢!真是不敢想象!也就秀娘不嫌棄,非要覺得他是個好人。
秀娘一邊吸鼻子,一邊忍著笑把孩子送到他手上,溫柔道:“蹠,這是我們的兒子。”
抱著軟乎乎的兒子,想到秀娘可能會有的失望,盜蹠立刻泣不成聲,引得秀娘一邊擦眼淚,一邊捶他肩膀。
見她捶打盜蹠,馬兒不樂意了,嘴裏噴著氣湊到兩人中間,故意咧嘴嚇唬她。
這會兒四周一片漆黑,隻有穀口石牆上巡邏的家將手裏拿著火把,突然有東西湊過來噴熱氣,臭烘烘的,還露出一排白森森的大板牙,秀娘果真嚇得後退,不過她卻沒有逃跑,而是飛快的把兒子搶了回去,然後毫不猶豫的把盜蹠推向了馬兒那邊。
見她抱著孩子就往回跑,根本不管自己死活,被馬兒撞得差點沒站穩的盜蹠頓時一頭黑線。
這才多久?
這女人滿腦子就隻裝著兒子,不再有他的位置了!
夫綱不振!
夫綱不振!
馬兒打著響鼻,像是在嘲笑,盜蹠氣哼哼,卻是再也沒了心理壓力,大步往家走。
走著走著,想著他現在什麽都沒有帶回來,且以後也不打算繼續當盜賊了,秀娘連他的明媒正娶都得不到,他們的兒子也得不到家族的承認,很可能一輩子都要跟著他種田,盜蹠又慫了。
女人嘛,把兒子看得重要些,沒什麽問題,又不是別人的兒子,他這個當爹的,難道還要跟這奶娃子爭嗎?
野馬沒有馬具,一張大嘴十分囂張,連盜氏的門都敢張嘴去啃,盜蹠氣得輕扇了它一巴掌,這才推著它進門。
早有頑皮的孩童得到消息等在門口,一張馬臉擠進來,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嚇得大夥兒退後好幾步,才看清這是一匹馬,不由對著隨後進來,正在關門的盜蹠連連噓聲:
“籲——小叔你這次隻偷回來一匹馬嗎?”
“切~這麽大的馬怎麽可能?還沒有馬具,小叔定是又去馴了匹野馬回來充數!”
“籲——”
一群孩子做著鬼臉四散跑了,盜蹠氣得不輕。
隻有最不成器、空手而回的盜賊,才會受到這種群嘲待遇。
盜蹠不忿的同時,又有點委屈,隨即想著他剛從燕國偷出了公子白,雖然別人都不可能知道,他還是挺直了腰杆!
可他這點點驕傲,在踏入家門,看到不好意思看過來的秀娘時,立刻土崩瓦解。
這種沒有證據的事情,他說了也沒人信。
人們總說捉賊拿贓,對他們家族的人來講,髒物沒有拿回來,就不算數,何況那還是一個人呢?
見他垂著眼,拖著腳步走進屋,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秀娘想到剛剛借著馬兒耍小性子的事,忙討好的捧來幹淨衣衫,殷勤的為他換下身上的髒衣。
沒有男人能拒絕這樣的待遇,盜蹠來了精神,假惺惺咳嗽一聲,然後伸開手,好讓她方便操作。
正美滋滋呢!就聽身後秀娘“咦?”一聲,竟是衣服脫一半,就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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