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啊!
作為鳳凰台下勢力最大的四家之一,因為張家分了一支齊水張出去,張氏本家是四大家族中封邑最小的。
他們的耕地最少,龐大的家族並不是靠農業支撐,所以張甲這個族長從小就不關心農事,在他眼裏,哪怕是商戶盈餘,都比這事更重要,更別說被他當做命根子的兵事了。
在他看來,身份尊貴的大王並不需要懂得農事這種下等人才關心的事,反正全國都餓死了,他們也能有吃不完的飯,不是嗎?
為王者,隻需讓懂的人來做事,然後多關心一下,對下麵的人來講,就夠了,像白景源這樣,天天去地裏巡查的,那些農戶恨不能不睡覺,也要把地種好!純屬勞民之舉!
張甲對此意見很大。
有種“好好一大王,就這麽給養廢了”的感覺。
對張甲的憂心,蔣良並未放在心上。
慢悠悠的把一條魚從頭到尾巴剝了個幹幹淨淨,盤中隻剩下一條整整齊齊的魚骨,他才像完成了什麽大事一般,叫童兒給他溫酒來。
“你有什麽想法,何必藏著掖著?你我兄弟,直說便是!”
見他不說話,隻顧著剝魚吃,張甲有點不高興。
以前後殳還在的時候,蔣良與後殳相交莫逆,而張甲與後殳因兵權生了罅隙,幾十年不對付,待到後殳死去,失蹤幾百年的虎符出現,王後又將虎符給了張甲,他這個正牌大司馬才得以理直氣壯的問後氏要兵。
蔣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他關係變好的。
這人一向笑眯眯的,打小就擅長和稀泥,誰都不想得罪,又對誰都不說真話,張甲倒也不討厭他,隻是時常懷疑他對自己不夠真心,有話藏著掖著,故意不說。
蔣良見他生氣了,這才擺擺手道:“大王愛民如子,關心地裏的收成,關心增產,是多好的事啊!你為何憂心?”
張甲見他這話說得假惺惺,不由冷笑:“大司徒好心胸!怕是早就做好了輔佐明君的準備了吧?也不知昔年叔魚料民,你蔣氏損失有多大?想來大司徒掌戶籍、治民事,最是清楚這些。”
楚國就這麽大,蛋糕就這麽一塊,大王強,世家必然會衰弱,世家強,則大王就得盤著!
若大王勤政愛民,什麽事都能辦的明明白白,拿他們這些世家,還有什麽用呢?
這話就差沒罵蔣良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了。
這話實在說得太重,哪怕知道張甲就是個這種不討喜的性子,蔣良想著他這種直腸子總比梁淑那種心思深沉的好相與,還是忍了下來。
也不提隱戶之事,反正四大家族損失都很大,大哥別說二哥。
不輕不重的撂下酒杯,蔣良淡淡道:
“這大王是個什麽大王,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有事可做,何至於這樣無所事事,與賤民為伍?有功夫想這些,不如想想怎麽對付任袖和叔魚!”
誰能想到,這兩人近日竟有合作的趨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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