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源自己消息不夠靈通,許多事都是從她這裏聽到二手或者三手四手無數手的,某些事情不能及時知道,也很正常。
不管多麽冷靜的人,在某種情況之下,脾氣都會壓不住,那就是當她被家人算計的時候。
任袖很久沒這般怒過了,實在是、實在是……
見他大半夜趕來好言好語的勸,任袖突然有點想哭。
於是她就撲在被子上,大聲嚎哭起來。
這是受委屈了?
白景源示意支離跟他,支離看了看任袖,沒有理他。
得,沒有得到吩咐,這人就是個鋸嘴葫蘆。
白景源也不惱,自顧自在那榻前厚厚的地毯上坐了,坐著坐著覺得不舒服,又從榻上扯了一條被子下來,打算一邊睡,一邊等她哭完再。
大半夜被人弄醒,正是睡得最香的時候,虧了誰也不能虧了自個兒。
任袖趴在被子上哭,被子被扯走一條,自是不可能發現不了,見他這般自在,一副不管遇到啥情況,都要盡量讓自己過得舒服的樣子,突然就不想哭了。
“鄭國欲占荊山,結果出師不利,慘遭金趙圍剿,故欲與楚結盟。”
卻是經過半年的觀望,確認燕人退入草原深處後,對荊山有意的幾國,開始爭了。
之前亂成那樣,鄭國都能按兵不動,怎麽突然就動了這個心思?
“季氏不是習慣守成的嗎?怎會爭這些?”
白景源不敢置信!
他曾與季孟同行幾載,對這些事還是很了解的,畢竟是外家嘛!屬於不穩定因素,他自是要盡量掌握多點消息。
任袖歎口氣,從頭細,白景源這才明白,原來,不是季氏要爭,而是那位不安分的外祖父要爭!
這次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堅定,死也要爭!
為了贏得楚國聯盟,他那位才便宜外祖父想出了個好主意,他決定以王後病危為由,將出嫁的女兒,也就是任袖叫回去。
母親都快死了,女兒還不回去見她最後一麵,怎麽都不過去,他打算得挺好,等任袖到了春山,就將她軟禁起來,以此為由,逼迫楚王出兵。
若楚王拒絕,那他就是個不孝子,不配當大王!
若隻是這樣的話,以任袖的性子,自是把他當空氣,絕對不會搭理,可他為了把事情落實,竟打算讓自家王後真的病危!
鄭國王後是季氏女,她那位彪悍的親爹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蹦得八丈高!
“想讓我閨女病危?你怎麽不親自病危?”
於是,鄭王死了命的要弄死王後,老丈人死命的護崽,就在觀望燕國態度的這段日子裏,鄭國內部掐成了一團。
然後,鄭王贏了。
因為他甜言蜜語,勸住了自家媳婦。
他的招數也不高明,隻問自家媳婦——“袖兒嫁到那麽遠,如今又在守寡,日子可不好過哩!你這個當娘的,就不想見見她嗎?”
王後單純善良,一聽這話,可不就是?
再牛逼的堡壘都怕內部出叛徒,於是,在鄭王後的配合下,鄭王終於爭贏了。
然後自家太後娘娘就開始氣得發瘋了。
也不知該氣親娘,還是該恨那無良親爹?
“外祖就是心軟……”
任袖搓著臉,低聲呢喃,若她是她外祖父,定會弄死這不像樣的女婿,把親外孫扶上位。
可惜,外祖他老人家是文化人,要臉。
若他不要臉,鄭國還有任氏什麽事?季氏早就取代任氏了。
聽了一耳朵勁爆八卦,白景源咂咂嘴,兩眼發直:“娘娘,要臉的人都活不好啊!”
這事兒還真挺難辦!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