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任袖傳來消息,說金趙聯軍即將攻鄭,鄭國不敵,尋求楚國借兵。
剛開始還以為這是任袖動了私心,想要幫扶娘家,他本不想動,想趁機消耗任沂的兵,省得這姐妹倆總是仗著手頭有兵,給他各種添亂。
結果任袖傳信,說鄭國“管飯”,還是和魯國那樣,隻要他帶兵守衛鄭國一天,就可吃一天鄭國的糧!
在魯國嚐到了借雞生蛋的好,共叔魚立刻心動,點齊兵馬,直奔齊水而來。
他要養那麽多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現在鄭國借兵,任沂手頭那幾萬騎兵不夠,世家手頭的兵又不會聽調,任袖想要達成目的,隻能從他這裏使勁兒。
也不怪共叔魚幹脆,因為到時候就算鄭國耍賴不給,他也可以自己動手拿。
若無故入侵他國,這麽做是搶掠,會被唾罵,可若是鄭國單方麵違約,那他就是師出有名。
“真要對你做什麽,你叔父來了也沒用,趕緊去!別讓人等急了!”
還有很多事要做,任沂沒空和他磨蹭,聽得不耐煩,直接將他抓起來,往馬車上一扔,就讓禦滿駕車快走。
白景源那叫一個氣啊!
這女人做事實在太虎,又這不說那也不說,風險實在太大了!
而且,明顯這麽著急是有原因的,不說清楚他就不去!
見他想要跳車,任沂直接一鞭子甩過來,將他卷起拋回車裏,惱怒道:“再整幺蛾子,就把你捆著去!”
該不會要賣了他吧?
白景源再次爬起來打算跳車:“任沂!你到底想幹什麽?!你若害我,叔父定將你千刀萬剮!”
生怕大王出事,禦滿急得滿頭大汗,就要勒馬,就見任沂一鞭子抽來!
夏衫單薄,這一抽,立刻破開一條口子,露出裏麵滲血的鞭痕。
“害你做什麽!閉嘴!繼續走!”
眼見著任沂真的生氣了,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再加上現階段胳膊的確擰不過大腿,他也就不再掙紮,扶著車廂坐起來,假裝什麽也沒發生,撩開散亂的頭發吩咐禦滿:
“慢一點,孤怕顛!”
禦滿疼得齜牙咧嘴,心道有事好好說清楚就是,何苦這樣鬧一場?
聽了他這話,覺得好笑,臉上表情不由更猙獰了幾分。
他想,大概大王怕的不是顛,而是癲,瘋癲的癲。
勇毅將軍做事的確有點癲,大王怕她帶累自己也很正常。
齊水臨河,房子大多用青條石建成,沒有陽城的華麗,也沒有鳳凰台的精巧,但它勝在結實實用,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踏實。
白景源坐在輕便的軺車裏,心中惱火,也沒心思賞景。
因為兩國目前有姻親關係,肅城與齊水之間,這些年一直有一座可以行車的浮橋。
來到岸邊,不需下車,即可駕車上橋。
這裏沒有橡膠輪胎,木製車軲轆碾壓著木板鋪就的浮橋,發出一陣陣響亮的咕嚕聲,浮橋不斷浮沉,白景源生怕自己掉進河裏,忙抓住扶手不再吭聲。
一路緊張兮兮,又吹了河風,等他到了對岸,臉色自是不好看,再加上之前鬧得厲害,這會兒看起來就跟逃難似的。
早就等候在此的公子肅見了,心道,看來大外甥不怎麽樂意啊!多半已經知道他為何要來肅城了,等會兒還是小心一些吧!可別把人得罪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