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不遠處,是登州名寺靈覺寺,香客往來,人群熙熙攘攘,香火鼎盛。
天下名僧福裕大師,便是這座寺廟的住持。
福裕大師佛法深厚,不少香客來此,正是為聆聽福裕大師講解佛經而來。
福裕大師絲毫不擺架子,在大殿之內,給眾人宣講佛經。
講至精彩之處,座下香客僧人麵露陶醉,心靈蕩滌。
待福裕講解完畢,一小沙彌神色匆匆,跑到福裕身邊,朝他耳語一番。
福裕麵色不變,朝座下香客道:
“諸位施主,午時已至,敝寺準備了齋飯,還請移步到齋房享用。”
眾人連聲道謝,在知客僧的帶領下,離開大殿。
福裕這才開口對那名小沙彌道:
“人到哪兒了?”
“老和尚,不用問了,我到你跟前了。”
小沙彌還未開口回答,一道粗狂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內。
隨後,一個彪形大漢帶著七八個漢子,直接闖進來。
漢子身後,是一群和尚,神色焦急追進來:
“施主,這裏不能隨意進來······”
和尚看見福裕,連忙請罪:
“住持,我們攔不住······”
福裕擺手,讓他們下去。
待和尚退下後,福裕這才轉頭看向大漢:
“張施主,今日來我佛寺,可是要入我佛門,皈依我佛?”
大漢名為張全,福裕也是認識的。
說起來,福裕與張全還有一番淵源。
雖然這是福裕不願回想的事。
“我去你的,老和尚,”張全一聽,這老和尚竟然要自己皈依佛門,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這寺廟早該拆了。”
“張施主豈可出此不敬之言,靈覺寺供奉諸位佛陀,豈能輕易拆。”
張全冷笑:“你說佛陀慈悲,要是知道你這老和尚把寺廟擋在這裏害人,是不是得把你撕了。”
邊上小沙彌氣得麵色漲紅。
住持可是得道高僧,怎能讓這糙漢子羞辱。
他正要衝上去理論,卻被福裕攔下。
“怎麽,不服氣?”張全不屑看了眼瘦胳膊瘦腿得小沙彌,揚了揚砂鍋大小的拳頭。
身後大漢,也紛紛嘲笑起來。
小沙彌又羞又氣。
“施主何苦欺負一個小孩。”福裕勸導,而後話題一轉,“靈覺寺乃佛門寺廟,不可輕易移動,褻瀆諸佛。”
登州常年洪災肆虐,新任知府趙溫萊規劃修建泄洪渠。
其中一條,要征用到靈覺寺的土地。但福裕是忠實的佛門信徒,如何肯讓寺廟被拆毀。
趙溫萊幾次三番勸說無果,礙於福裕名聲,不敢用強,便不再提這件事。
沒想到,張全來為這件事出頭。
這也是張全怒斥他守在這裏害人,福裕沒有反駁的原因。
盡管為了佛,不輕易拆毀寺廟,但泄洪渠確實有利於百姓。
若是雨季再度來臨,沒了泄洪渠泄,必然會導致洪災泛濫,流離失所。
“但,為了我佛,這都是必要的。”
福裕心中這般想到。
“更何況,泄洪渠又不止一條,少一條也沒什麽大不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