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至極的眼神。
這樣的模樣,讓秦止很難和幾年前還會哭鬧著用盡辦法讓秦止不要離開家的慕煙重合在一起。
秦止的手掌還放在慕煙的頭上。
他道:“好。”
秦止轉身離開,慕煙看著他,道:“父王。”
秦止的腳步一頓,回眸問道:“怎麽了?”
這一聲還是溫柔的。
秦止曾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後來他有了君令儀。
他漸漸明白,就算什麽都沒有了,有家就好。
有君令儀的地方是家,有慕煙的地方也是家。
他冰冷的心髒裏,隻剩下一處溫暖的地方。
那個地方,就叫家。
慕煙看著他,冷靜道:“父王可曾想過,母妃帶著的那個小男孩,到底是誰的孩子?”
十歲孩子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清明。
這聲音就像是一根刺,在秦止的胸腔裏刺了一下。
秦止的喉間輕動,定定站在原地好久沒有動。
慕煙也一直看著他。
沒有催促,沒有說話,隻安靜地等待著那個答案。
水碗中的水沒有融合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解釋。
片刻之後,秦止開口,平靜道:“我不想想。”
有些事情,能遺忘的才是最幸福的。
秦止離開。
其實他心裏明白,那個小男孩又算什麽。
按時間推算,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大。
小女孩是他的孩子,小男孩便不可能是君令儀的孩子。
與其去想這個問題,不如想想杜宇說的那個男人又到底是誰。
心裏想著,秦止的雙眸合上,手掌攥緊了包袱。
說好了,不能想的。
他現在要想的,隻有如何才能將君令儀救出來罷了。
他走到了逐影了麵前。
幾年的時間,逐影有些老了,可依舊能夠日行千裏。
秦止拍了拍逐影的馬背,道:“逐影,我又想把她抓回來了。”
身體裏所有的矜持和控製都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失控。
對於她,他從來都是無可奈何的。
秦止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拿著包袱坐在了逐影的身上,一聲駕,便是獨自的離開。
他這輩子都賭給了齊國的江山。
而他這輩子所有的自私都賭給了君令儀。
他最大的自私,就是連多一個營救的人都不想。
單槍匹馬,他也想要將她救出來。
這一夜,月朗星稀。
這一夜,秦止離開了鄭國。
鄭國所有的一切都和昨天沒有任何的兩樣,秦止的任務安排的很好,每個人各司其職,沒有出現差錯。
所以……原來這世上,少了誰都是一樣轉。
唯有少了君令儀的秦止,好像變得一點都不完整了。
若說這一天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便是官員們迎來了一位客人。
齊國京城來的客人。
眾人奉茶想待,慕煙出來迎接。
來人的臉上帶著一撮小胡子,笑起來的時候依舊是星眸皓齒。
隻是在眾人麵前他是沒有笑的。
他看著慕煙出來,狐疑開口道:“怎麽是你,你父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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