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寓意著些什麽......
我還未踏出第一步,他緩緩起身,赤腳站在滿地楓葉上,腳踝處的鐵鏈相互碰撞帶出聲響,未束起來的長發繚亂在肩頭,清冽的氣息,遠遠擴散開來。
不爭氣的淚水溢出眼眶,我一步一步走進去,他也轉過身,無論是脖頸上或者眉心的傷痕都沒能影響到出塵絕世的容顏。
我小心翼翼的給他一個擁抱,不敢觸碰未能結痂的傷口,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給他安慰,也給自己安慰。
淺淡的藥香從他身上幽幽散發,連同懷抱都是微冷的。
我大概明白了,現在,蘇衍清在我心中是與昕黎同等重要的親人。
我沒能忍住,哭出聲音,他輕輕拍著我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沙啞著嗓音說:“不哭......”
我用袖子抹掉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再等等我,一個月,不,半個月,你們馬上就能出來了。”
他的視線落在我腰間的流蘇結上,伸手觸碰了一下,神色微微一凝。“你帶著它?”
“本來是送你的東西,最後卻還是回到我手裏,等帶你出去以後,再歸還給你。”
他輕輕一笑,弧度清冷。“這個流蘇結,我本一直帶著,入獄之後被他拿走,原來是為了威脅你。”
我張了張嘴,不知如何辯解,這個確實是北宇瑾辰拿來威脅我的罪證。
“護不了自己珍視的東西,護不了自己心愛的人,我是不是很無用?”他聲音很平淡,我腦子裏卻突然間嗡嗡兩聲,一片空白。
“什麽?”
“素錦,若我從這裏出去,你願意跟我走嗎?”他伸手為我捋順額前的碎發,指尖被溫柔傾注。
我注意到他藏在廣袖裏的右手似乎握著什麽鋒利的東西,滴答滴答流下血液。
他這是……想硬闖出去?
不能讓他再冒這個險了,我太清楚這裏跟地牢的區別,想要逃出去。難上加難,更何況帶著我這種拖油瓶,就算他有再好的武功都是白搭。
“不,不行。”
他的動作微微一僵,眼中的光暗淡下去。“所以。就算他再決絕,你還是要留下?”
我試探性地握住他的右手,他向後瑟縮一下,怕利刃傷到我的手心。
“與他無關,我隻是不想你因為我再受傷,我不能再失去了,你對我而言,很重要,你明白嗎?”
他不動,也不說話,靜靜站著。
“求求你了,等我半個月。你,我,昕黎,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維持這個姿勢很長很長時間,他歎了口氣。“好。”
我鬆懈下來,得到他這個同意的字,幾乎差點讓我心髒停跳。
“姑娘,巡視房的人來了,您得趕緊走了。”外邊響起一個守衛粗劣的聲音,不耐煩地敲擊著鐵門。
“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我要轉身的瞬間,他突然在我額角的地方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所有複雜的情緒纏繞在一起。
但我知道,此時此刻,什麽話也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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