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贖罪

“來人，上點心。” 下人們速度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端來一盤點心。 “我記得先前你最愛去找我討要桂花酥，配上一壺綠茶解膩，嚐嚐看，我雖不在京，可記得你愛吃，這門手藝卻一直沒落下。” 他一手拖著邊沿將盛著糕點的瓷碟往殷靈汐麵前推了推，又拿起桌上的綠色瓜棱壺為她斟上一盞茶，動作優雅的如同畫中走出來的。 而殷靈汐隻是目光如冰的地看著這一切，好似他一切關懷的動作都無法融化那顆冰封的心。 她笑了，那笑卻沒有笑到眼裏，“身邊的丫鬟都知道本宮如今不食桂花酥，不飲綠茶。” “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二哥。”她再一次笑了，可那笑卻刺傷了殷青玄。 “阿鸞果然是長大了，也變了許多，兄長這段時間不在京，不知阿鸞喜好，還望阿鸞莫要怪罪。” “本宮是變了，可兄長也變了，不是嗎？”還沒等殷青玄說話，她接著又說：“兄長，本宮如今最大的喜好便是喝酒殺人。”她說完便張揚的哈哈大笑起來。 殷青玄看著那樣的她，心中一陣陣的刺痛，不知該說什麽，也有些無措，他默然轉身，背過身去暗格裏尋些布條包紮傷口，他知道他是在逃避，他怕阿鸞看到他眼底的傷痛。 因為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是他沒能保護好她，也是他深深的傷害了她。 那種憂傷像開在曠野之上無邊無際，把人淹沒。 他調整好心態重新轉過身，依舊揚起那張沒有哀愁隻有明媚的笑容。 “阿鸞……” “你不妨直說帶我來作甚，天色漸晚，本宮夜不歸宿想必皇兄會心緒不寧難以安寢。” “阿鸞，你若有難處，我自當相幫。”殷青玄期待的看著她，想要她說什麽。 “本宮能有何難處？倒是你需要本宮做什麽？”殷靈汐不懼他的直視，麵不改色的說。 “阿鸞，你當真不願說嗎？父皇說你自幼聰慧過人，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殷青玄語氣略有急切，也有點兒失望。阿鸞是信不過他了啊。 “殷承煜怕是巴不得你出事吧，他怎會管你？阿鸞，你不必瞞著我了，我大概已經知曉了，今日來殺你的怕是……” “夠了。”殷靈汐打斷了他的話。 “是又如何？可那是我親皇兄，你不會忘了當年是他救了我吧？難道要本宮相信你嗎？”她笑的諷刺極了，這笑再一次化成尖刀刺的殷青玄喘不過氣來。 “阿鸞，我再也不會了。跟我走吧，父皇他……二哥還會疼你的。” 一聽到“父皇”，殷靈汐徹底怒了，她用力掐著殷青玄的脖子，像個瘋子，“殷青玄，你以為本宮是傻子嗎？一個個的都以為本宮是傻子嗎？父皇不在了本宮就好欺負是嗎？” “你是怎麽對本宮的？殷承煜又是怎麽對本宮的？還要本宮如何信你？本宮都不知道有多少真誠是在惺惺作態，高貴中有多少卑鄙？” 殷青玄並沒有躲閃，而是默默承受，他知道，那是他該承受的，人總要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價。 “你要保護我？好啊，去殺了殷承煜，殺了太後。” “阿鸞，你冷靜點，阿鸞。” “怎麽？你殺不了？你殺不了本宮去啊，不過你既然知道了本宮的想法，二哥啊，你也留不得了。”殷靈汐笑的如鬼魅，她將長鞭勒在殷青玄脖子上推開門，“二哥啊，是不是很熟悉？” 殷青玄歎息不語，內心悲痛。 院子裏空無一人，殷靈汐放出了暗號。 “阿鸞，你若真想便帶走我，我手裏產業不少，興許對你有幫助。我在你手裏外麵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殷青玄心想：如若這樣贖罪能換得她的原諒，那他願意放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