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是有百年曆史的高門貴族,旁係主家盤根錯節,而王惠然是王家主家的嫡長女,也是紀霄做皇太孫時,祖父做主娶的發妻。
而且,紀蘇月的母妃,也就是昔日的王淑妃,是王惠然的姑姑,王惠然與紀蘇月是從小一同長大的親表姐妹。
天宣帝繼位以後,紀霄成為太子,王惠然之父王仲文也就成了太子嶽丈,後來更是烈火烹油,官拜一品左相。
紀霄對這位發妻也是情深義重,即便是成親後十年無子,也沒有納過一位美人。
隻有個側妃,還是一年前王惠然做主,在王家旁支裏挑了一個族妹,嫁進東宮。
從前的太子如今落魄了,能依靠的,除去隻剩個空殼的紀氏宗族,就隻有王家。
與其說是逼紀霄與趙家鬥,倒不如說是逼王家和趙家鬥。
所以紀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一直是王家。
紀扶南後知後覺,現在已經不是天宣帝當政,紀霄隻手遮天的日子也早就過去了。
低頭看著地上的紋路,紀扶南忍不住苦笑一聲。
所以 ,到底是祁赫看得太明白,還是她至今走不出過去的陰影呢。
“我送你回去吧,”
祁赫回頭,見紀扶南的情緒不高,就停下腳步,打算先送她回去。
紀扶南剛打算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又飛快的搖搖頭。
“多謝陛下,但是我還有點事,先不回去了。”
說完微笑著行了個禮,帶著梔子和杜若往回走。
祁赫張張嘴,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紀扶南就已經拐了個彎,看不見人影了。
“殿下,咱們去哪兒啊?”
梔子見紀扶南再次折返,好奇心就像一頭猛獸破籠而出,攔都攔不住。
“梔子,主子的事你該少過問。”
還不等紀扶南回答,杜若就先板著臉訓斥了梔子一句。
杜若還不到二十,每天就這麽少年老成,雖然也有一種正經嚴肅的可愛,卻不知是從前吃了多少的苦。
“好了杜若,你就別教訓她了。”
紀扶南安撫好杜若,又回頭麵向梔子。
“去見一個故人,今日帶你們來,就是認認人,方便以後聯係。”
“殿下還在東宮安排了人?”
紀扶南點點頭,卻笑不出來。
當然,她不會永遠困守長樂宮,做待宰的羔羊,誰也不知道軟禁的日子什麽時候到頭,她不能不做打算。
隻是,一切都有代價。
“郡主!”
三人聞聲抬頭,就見遠處有人在朝這邊跑,跑得很快,眨眼間就跑到了身前。
這個女孩子沒什麽特別的,一等宮女的衣服,長相也極為普通,眉毛嘴唇都淡淡的,眼睛裏卻有堅毅和智慧的光。
在梔子和杜若默默打量時,紀扶南已經眼含淚水的迎了過去。
“春楝”
春楝和紀扶南緊緊地抱在一起,在遠處看隻是抱著,其實在近處可以看見,她們在哭。
無聲地沉默地流著淚。
紀扶南從不輕易袒露自己的狼狽,但現在她隻覺得自己有滿腹的委屈,好像怎麽也哭不完。
最後是春楝拍了拍紀扶南的肩膀,兩人才鬆開。
“春楝,好久不見,你在東宮過的苦嗎?”
春楝搖搖頭,哭紅的眼睛裏突然爆發出驚人的仇恨,把梔子和杜若嚇了一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