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線暴風雨般的平靜不同,前朝的爭吵從未停止。
趙家忙著操辦喪事上不了朝也不打緊,有定北王替他們據理力爭,沒完沒了的和王家作對。
吊唁之日也是早早的到,四處忙活。
真熱心。
紀扶南一進門,就在心裏默默感歎。
“四叔這般鼎力相助,不止趙大人,就連侄女也頗為感動。”
紀扶南低頭行禮,起身後眼神真摯的看向定北王。
“你怎麽來了。”
定北王的眼神算不上友好,語氣更是淩厲。
但紀扶南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而生氣,麵色依舊和善,眼神也沒有絲毫改變。
微微偏頭,眼神不著痕跡的掃過屋裏每個人。
“趙大人是國之重臣,我替陛下前來吊唁慰問。”
“前幾日還懷疑趙家謀害你,現在又假惺惺的來吊唁,你裝的不累嗎?”
定北王冷哼一聲,抱著手,語氣不屑地嘲諷。
“侄女的命不好,不裝活不下去,累不累的,就不用四叔操心了,您還是管好自己吧。”
在大堂上沒見到想見的人,紀扶南也懶得和他廢話,撂下一句話以後轉身就出了門。
如今政局混亂,來趙家吊唁的人並不多,紀扶南很快就找到了沒有人的角落。
暗衛現身。
“參見郡主。”
紀扶南點點頭,示意他起身。
“這兩天在趙家有什麽發現嗎?”
“稟告郡主,趙泉和定北王一直在搜集王仲文父子的惡行罪證,並且已經有了一些進展。”
趙泉不是一個飯桶,定北王雖然蠢,但也確實有些人脈,紀扶南並不意外他們能查出些東西。
“你們幾個好好盯著,盡快摸出罪證的具體位置。”
交代好以後,紀扶南拉著杜若一路朝著後院走去。
走到一處安靜的院落前停下。
怪不得剛才在堂前沒見到趙家的庶子,原來是被關禁閉了啊。
她也是專門問過了暗衛這才知道。
還好杜若輕功厲害,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守衛。
推開門,一股黴味嗆的紀扶南捂住鼻子,看來這個庶子過的並不如意。
“趙忠孝。”
“什麽人?!”
紀扶南一出聲,床榻上本來麵牆而眠的人就“騰”一下起身。
回過頭,見是紀扶南有一瞬間茫然。
環視一圈,紀扶南發現這個屋裏就他一個人,微微一笑,謊話隨口就來。
“你是趙忠孝嗎?我受你母親之托,來看看你。”
“胡說八道,你根本就不是這府裏的人,我母親如何拜托你。”
竟然還不是個蠢貨。
“我是來吊唁的,迷路走到了後院,碰見一老婦人攔我去路,跪下求我到這來。”
紀扶南看著趙忠孝就是一頓瞎說,眼睛都不眨一下。
聽到這話,趙忠孝有些猶豫動搖。
“我見她衣裳單薄,連鞋都沒穿,頭發花白散亂,又朝我死命磕頭.....實在可憐。”
“怎麽會這樣,父親明明答應我.....”
聽著趙忠孝的喃喃自語,紀扶南嘴角微不可察的翹了一下。
果不其然,他知道的不少。
趙泉啊趙泉,心狠,但又不夠狠。
選擇留下這根獨苗,就得擔下背叛的風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