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止神情未變,他用手背托著下巴,仰頭滿眼溫柔看著身前之人。
元沅被他盯得別扭,移開視線,帶著歉意解釋道:
“總之那天在許家茶館前是我騙了你。
贈簪之事是我偶然得知,當年給你簪子的那個人並非是我。
我知你對她情誼深厚,所以便冒充她,是想趁此接近你調查我的死因。
如今你們閣主已將計劃告知於我,既然我的死與你無關,那我也不該平白占著那位姑娘對你的恩情。
今日來此便想著與你說清楚,此後若非必要,我與公子便不再相見了。”
元沅說完,對著顧止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顧止也沒出聲阻攔,他隻微笑看著元沅的背影,直至她出了門,他才低聲笑道:
“唉,娘子當真是健忘啊。”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發簪,手指輕輕摩挲著“止”字,眉眼含笑。
娘子當下與身為顧止的他劃清界限也好,免得他最後與娘子坦白時不好交代。
至於娘子說的認錯什麽,不可能的。
他不會認錯的。
十年前的那場雪令他意識渙散,可她出現的那一刻,那張臉卻清清楚楚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後來,當他的勢力逐漸平穩,他便開始讓手下人到處打探她的消息。
找了近兩年,才尋到她。
隻因她極少出府,京都識得她的人極少。
若非機緣巧合,他的人在潛入丞相府調查時在後院見到她,怕是還要再尋個三年五載。
誰能想到,她竟是丞相府的庶女,還是個小啞巴,難怪那日她並沒言語,隻是在雪地上寫字。
為了進一步落實她的身份,他還讓手下人去調查了發簪。
調查得知那發簪是很多年前丞相府管家統一采購,而後分發給了府裏的侍女們。
此外,他還調查了幾年前丞相府的人員出入登記。
登記冊上顯示,那一日大雪上官沅確實出門了。
所以,不會錯的。
雖不知她為何不承認,但他心中萬分肯定,當年雪地之中,贈簪之人定然是她。
顧府門口,雀兒一手掀著車簾,扶著她手上車的人在準備進入車廂的人突然直起腰,轉頭看向顧府大門。
“小姐,怎麽了嗎?”
元沅皺了皺眉,隨後嗬嗬笑了一聲。
今日的顧止看起來麵色紅潤,氣息也異常的平穩,與先前見到他時的“癆病”模樣完全不同。
現在想來,一直以來他的病都是裝的吧?
她搖了搖頭,鑽進車廂內。
管他呢,總歸之後她與這人應當沒什麽交集了。
雀兒與葉嶺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滿臉的疑惑。
小姐今日怎麽一直奇奇怪怪的。
元沅回府後,聽聞這幾日一直忙的不見蹤影的元無咎回府了,想到在歌舫遇到的那個舞女,她立即朝著元無咎的院子而去。
元無咎院子裏原本擺放石桌的位置臨時安置了一張實木桌,他與張破曉麵對麵坐著閑聊。
張破曉腰背挺直,對元於無咎的詢問他態度極其誠懇的一一作答。
元無咎的銀色長發簡單束在身後,他一身白衣,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但是在看向張破曉時,眼神裏似埋著一絲名為希望的火苗。
“師父,您忙完了?”
聽到元沅的聲音,元無咎臉上染上笑意,他慢慢轉身,看向元沅時眼眸中盡是溫柔。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